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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身手不弱的寇逸之甩開幾個侍衛的包圍,徑直撲到了床邊,用一根治病的金針抵著病床上袁化的太陽穴。
袁放喊到“刺”字時,賀穆蘭一抖手腕,那鞭子流星趕月般驀地纏上了他的手臂,將他不由自主地向著賀穆蘭的懷中拉了過去。
這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袁放哪裡想過這兩個道長竟還藏著這種本事!一個能擺脫幾乎是呈夾擊之勢的侍衛,一個只不過抖抖手就讓他做了階下之囚!
可笑他先前不過當這兩個人是貪財的道士,至多醫術高點、會些攀山越嶺的輕身功夫罷了!
賀穆蘭幾乎沒廢什麼力氣就把袁放抓到了手裡,甚至比她料想的更加輕鬆,忍不住鬆了口氣,從頭上掏出那根毒/針,也抵著袁放的咽喉,低聲威脅:
“這上面抹著的是見血封喉之毒,你最好不要再亂動。”
因為袁放的呼救聲,整個竹舍的侍衛幾乎都趕了過來,卻因為心中明白袁化的病症,竟不敢進屋,只在外面高聲詢問。
賀穆蘭見到他們的架勢,忍不住諷刺地笑道:“你看看,連這些人都知道惜命,你兄長卻快要死了,這是不是就是天意?”
“你……你們到底是誰?”
袁放恨聲道:“能夠治我阿兄的話,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是不是?你們是哪裡派來的?宋家?殷家?北邊,還是南邊?”
“檀越到了這個時候關心的竟還是這個。”寇逸之感慨了一句,看著病床上的袁化,心中竟有些可惜起他來。
先莫說這個人人品如何,他的兄弟在生死之際還在擔心他能不能治他,至少這兄弟手足之情是真的。
一個人能愛護自己的兄弟,為何就不能愛護其他人的兄弟呢?
所以他分外的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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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舍不大,應該是魏晉時期高士們紛紛隱居的風氣帶來的產物,所以賀穆蘭挾持著袁放站在門口,竟沒有人敢做出“破窗而入”或者再進一步的事情。
賀穆蘭夾著袁放,心中越來越不耐,黑著臉威脅他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別以為袁家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若真神不知鬼不覺我們也不會到了這裡。你要繼續這麼倔著,我就……”
“嗯,嗯,嗯,嗯……”
一聲一聲的悶哼越來越大,原本在床上只能痛苦口申口今的袁化竟開始劇烈抖動了起來。
得了鼠疫的人全身上下都會痠痛,有些根本不能動彈,由於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說話和翻身都有障礙,袁化雖然還沒病入膏肓,可竟然能夠開始抖動身子,讓寇逸之大吃了一驚。
袁放更是大叫了起來:“阿兄!阿兄!你怎麼了!那個道士是不是傷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敢再碰他一下!”
寇逸之無辜地抬了抬眼望了眼賀穆蘭,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做。
不但沒做,他還擔心亂動的袁化會被他誤傷,甚至連金針都往後挪動了幾寸,不至於讓他自己撞上太陽穴去。
就在一屋子人幾乎陷入“詐屍”的疑惑之中時,病床上的袁化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張開了口,虛弱無力地喘息道:“別……別……傷……我……我……告訴你們……”
“阿兄……”
“是罪,這,這是罪……”他的喉嚨裡有著濃重的痰音,但寇逸之也顧不得這個了。
他抬起金針,刺了一處讓他提神的穴位。這一下果然有效,只見袁化像是突然有了一些力氣,猛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去。
一口氣續上後,袁化終於將自己的話繼續說完:
“阿爺有罪,我便是報應。阿放,你不能再繼續錯下去,我們袁家,至少也要能活一個……”
袁放雙目皆赤,眼中充滿了瘋狂之意,高聲地大叫了起來:“都退出去!退到一百步以外,誰也不能進來!”
那些侍衛正求之不得,聞言一個個跑的飛快,剛剛還被眾人圍住的竹舍頓時毫無聲息。
只有袁化喘著氣蓄力的聲音,和袁放咬牙切齒後傳出“嘎吱嘎吱”的磨牙聲。
第350章 病入膏肓
袁家鄔壁。
“來的不是拓跋燾,也不是拓跋家任何一位大將?”袁喆聽到北面來的訊息,頓時臉色變得鐵青:“不是說這個鮮卑狗一旦有仗打肯定是御駕親征嗎?柳元景訊息沒有透出去?”
“以柳元景的謹慎,一定是透出去了,說不定還用暗道的事情做了餌。”宋二也是納悶,“照理說如今外無戰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