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少,若真有人效仿……”
“若真有人效仿,我讓他們先血流成河!
拓跋燾的眼神立刻變得殺氣騰騰起來。
“可是如果不大白於天下,就無法問罪於宋國。這件事情,宋國在道義上站不住陣腳。”崔浩將“口供”還給拓跋燾。“我們得想辦法利用袁家的事情,讓宋國處置了強硬的彭城王才是。”
“能不能在想到問責宋國之前,先想想在豫州和秦州里那些無辜的百姓?別瘟疫未起,百姓先恐慌了起來!”
古弼用他低沉的嚴肅語氣反駁道:“而且我相信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下,這種事情絕不會再繼續發生。”
拓跋燾最怕古弼說他“英明”,因為那往往代表他還有許多事要做。想到這一點,拓跋燾乾咳了幾聲。
“現在袁家鄔壁已經降了,該考慮的是那些蔭戶該如何處置。眾位可有什麼想法?”
“舊無三長,唯立宗主督護,所以民多冒隱,五十家、三十家方為一戶,即使按照舊制對這些蔭戶收稅,這一戶也未免太過龐大。臣覺得,可以用‘三長’治理此地。”
古弼並非漢人高門,崔浩卻要小心動彈到地方上的勢力,所以古弼將早就打好的腹稿和盤而出。
“每五十家設一鄰長,每五鄰設一里長,每五里設一黨長,負責賦稅的徵收與管理。現在賦稅不均,民必勞怨,陛下可以先給袁家領地裡的蔭戶降低賦稅,再小心推行。若陳郡可行,再逐步實施……”
崔浩連連搖頭:“風俗不一樣,難易不同,九品差調已經實行很久了,一旦改了舊制,恐怕要引起混亂。”
“因時而異,如今已經不是晉時了!立三長可以徹底查出蔭戶的數量,今後就有了穩定的賦稅來源,百姓的負擔均衡,就不會再有民怨,而那些投機取巧的僥倖之人就可以制止。雖說有些混亂,但我們如同在秦州一般,先從小範圍試起,變法雖難,可逐步推進卻是無妨,崔太常,你是漢人,漢人的經典裡有‘治大國猶如烹小鮮’,連做都不去做,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古弼情緒激動之下,噴的崔浩滿臉口水,崔浩也是個重視儀表之人,被古弼弄的臉色鐵青,幾乎要和他對掐起來。
拓跋燾早已經習慣了兩位重臣互掐,古弼位比丞相,崔太常又是文官之首,拓跋燾大感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大聲制止兩人繼續爭吵。
“好了好了,現在都別吵,我們都沒去過豫州,不知道如今這些宗主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先等等,等等,等我見過了袁家的袁放和花木蘭再說。”
他拍案而起。
“先等花木蘭回京!”
第353章 袁家覆滅
報應這種東西,在沒有實質的神靈的世界,幾乎就是自己用道德束縛自己的一種方法。
袁化和袁放的悲劇,很難說是不是因為報應。袁喆太小瞧了瘟疫的可怕,一旦瘟疫蔓延,先死的必定是袁家鄔壁之人,而非外面地廣人稀的州府,這幾乎是一種必然,而非偶然。
而以花木蘭的回憶,前世的南方並沒有發生這麼一場瘟疫,袁喆死了,袁化也死了,袁放做了宗主,似乎所有的惡名都由袁放擔了,而袁放也成了最大的受益人,但這其中有多少驚心動魄、骨肉相殘的故事,再也不得外人所知。
前世的袁家鄔壁,的的確確是強盛無比且富甲一方的,這一點,連拓跋晃都覬覦不已,和狄子玉一起“借用”了袁家的商隊,想要從西邊販賣東西入宋獲取龐大的利益。
袁放的長處是經商,袁家鄔壁最後也確實以經商為主。
如果真是報應的話,前世的袁放沒有子嗣,袁放的侄子想著的全是殺了自己的叔叔,說不得也是一種報應。
可讓賀穆蘭最擔憂的不是這個。
在這一世裡,賀穆蘭成功的逆轉了同火的性命,也間接救了無數的人。她殺了柔然大汗,以至於柔然國滅,接下去綿延十幾年的戰爭也宣告中止。
她救了赫連定的妹妹和兒子,致使赫連定沒有陷入瘋狂,也沒有如上一世般一直和魏國作對,甚至讓魏國兵不血刃的得了西秦,這其中又救了多少人命,無法計算。
至於虎賁軍的組建、拓跋燾的分田、劉宋奸細幾乎被一網打盡等等,到底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賀穆蘭也無法得知。
可就在她自得與自己逆天改命,拯救了許多百姓時,似乎老天又跟她開起了玩笑——正因為她抓了柳元景,讓拓跋燾知道了劉宋和南方有所勾結,袁家開始慌了手腳,走上這種瘋狂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