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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

“你是說,徵收市稅?”古弼一聽之後立刻搖頭:“我國民生凋敝,為了鼓勵百姓以貨易貨,從無市稅一說。你剛剛說減免賦稅,如今又要徵收市稅,又有何區別?”

“可以按成交的數量和收益確定是否徵調市稅,若只是民間易貨,自然不用收稅。可若是成交一百筆、一千筆呢?也不收稅?在我看來,在魏國的商人是天底下最快活的商人了,在宋國時,可沒有這樣不收市稅的規矩!”

“可是……”

“筆公,讓他繼續說!”拓跋燾打斷了古弼的話,“在我面前,什麼話都可以說得。只是我會不會採納,就是我的問題了。”

古弼聞言住嘴,赫連定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開始思考。

袁放得了鼓勵,繼續說道:“其實魏國的位置極好,長安和洛陽都曾是經商者最渴望之地,如今已經都歸了我大魏所有。魏國地處正中,只是因為常年征戰而廢了商道,如今東南西北來的貨物,都可以在此彙集。商人互通有無,便可平抑各地商品的價格,使得生存的本錢大大降低,百姓手中有了盈餘,就不用擔心無稅可交,自然更不用去‘假貸’了。”

“不過商人也確實可以亂國,此法有個最大的風險……”

賀穆蘭突然插嘴,引得眾人向她看來。

賀穆蘭是很少過問政事的,所以眾人見她也開了口,就更為慎重。

“什麼風險?”袁放有些不服氣地問她。

賀穆蘭靜靜一笑,吐出四個字來。

“官商勾結。”

“咦?”

“官員經商,在我大魏由來已久,由於我國沒有俸祿,大多也就聽之任之,漢人大族出身的官吏,由於注重家聲,絕不會肆意盤剝,可一旦由寒門或鮮卑官吏擔任職務,難保不會官商勾結,共同贏利。官員一旦為了利益,便可以權謀私,變節求利,最終更加激化矛盾。此外,人人都可以經商,土地必定荒廢,若其他國家一旦不願意賣糧,勢必要出現饑荒。”

賀穆蘭知道這個時代還沒有現代經濟發達,什麼外貿出口都是扯淡,糧食屬於國家戰爭儲備資源,輕易不會有國家願意賣的。

而且“官商勾結”的危害導致的吏治敗壞,她見的還少嗎?

拓跋燾想了想就知道賀穆蘭在擔心什麼,聞言立刻點頭:“確實如此。不過這也簡單,我可下詔,除了官商以外,為官者不可經商,否則一律重處。如今最重要的是解決百姓無法生存的問題。”

這件事若是擱在漢人的政權裡恐怕不算什麼為難之事,因為漢人士大夫的氣節裡就包括“不與民爭利”,所以文人經商是件非常羞恥的事情。很多人情願餓死也不願意去經商謀利。

對於那些能做官的漢人來說,大部分都是大族出身,即使是庶子一旦出仕也有家族支援,所以倒不必這般橫徵暴斂,他們注重名聲更高於這些俗物。

但如今是鮮卑人當權,各地的官員裡不少是胡族,有些則是士族破敗又再起、已經忘了堅持的新士族,這些人追名逐利起來,當真是讓人覺得可怕。

在這一點上,魏國官場上漢人士族官吏的“操守”,也不知道要甩鮮卑人到幾條街去。至少他們最多是“貪/汙/受/賄”,還沒有幾個公然如王斤這樣直接明晃晃的將別人下罪奪取家產的。

賀穆蘭本想說“當官的不可經商,難道家人經商就可以嗎”,可她在想想,以如今商業凋敝的情況來看,要想社會富裕到考慮這種問題,還不知道哪一年的事情,所以也就閉口不言。

既然拓跋燾願意立律限制官員經商,按照古代人的死板程度,至少為了性命,不會有多少人鋌而走險。

袁放見賀穆蘭並不是只懂得打仗的武夫,心中也是驚訝的很,直到這個時候,他驕傲的神色才收斂了起來,正正經經地說道。

“商人的作用不止如此。到了戰時,商人便是最好的訊息來源。何地發生饑荒要糧,哪裡的糧草突然被大量徵集,透過這些蛛絲馬跡分辨國家動向,是商人獨有的一種技巧。我袁家幾次在大軍出征前囤積了糧草,又在征戰時高價售出,便是透過糧食的多寡分析出我國即將作戰,賺了一筆財帛。”

“又如大軍出征柔然時,我袁家便在出徵之前拋售了許多牛羊馬匹,果不其然,大軍北伐勝利而回,帶回了大量的牛羊馬匹,若不是我家拋售的及時,說不得就和北方許多大牧主一般損失慘重了。”

拓跋燾什麼都學過,唯獨對經商知道的甚少,此時聽來更是津津有味。待他一聽到有錢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