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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一接到訊息就出來將他迎了進去,即便是這樣,因為老侯府改的將軍府佔地太大,即使賀穆蘭一點也沒耽誤,等把人馬喧囂的赫連定迎進前廳的時候,已經過了有小半個時辰了。

赫連定似是也沒見過這麼“外強中乾”的將軍府,從一踏入門口就開始笑。

“花將軍,我就沒見過誰家四時的花這麼亂糟糟種在一起的,我看你那幾個門卒,只會一點點鮮卑話,匈奴話,漢話統統不懂,真要來個漢人官員,難不成還要僵在門口不成?”

他是真正的皇胄出身,賀穆蘭就是個軍戶家的孩子,聞言也不覺得被冒犯,只是灑脫地一笑:

“確實讓平原公見笑了。那些花不是我種的,我開府時各家前來恭賀,你送一點,他送一點,就囫圇地全種在了土裡。至於種的是什麼花,到底怎麼個養法,我是一概不知。至於我府中的僕人,全部都是我在柔然征戰時救下的死營奴隸,跟著我的時日還短,鮮卑話說的也不太好,只貴在忠心。”

賀穆蘭領著赫連定穿過更加蕭條的花門,直接將他引入前廳,前廳裡擺設更少,唯有牆上幾幅絹畫,一看全是珍品,皆是漢時名家的手筆,赫連定漢學也很深厚,見到幾幅少有的絹畫,立刻移步欣賞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

“前廳雖簡陋,但這幾幅字和畫,抵得過許多珍寶了。”

“咦?這些字畫很好嗎?”賀穆蘭一愣,“我開府時潁川王送的,他說他對漢人的字畫沒什麼偏好,索性送我掛牆上遮醜。其實我也不太懂,乾脆全掛上了。”

赫連定失笑,指著一副字說道:“骨氣洞達,爽爽有神力,這是蔡邕的飛白啊!即使不是真跡,以這樣的筆力,也必定是漢時哪位大家的臨摹之作,你掛在這個角落,大概是真的不知了。”

賀穆蘭紅了紅臉。

“多虧赫連公指點,否則我就……”

蔡邕她當然是知道的,可是這幅字沒有署名,唯有一個印章,也不是蔡邕或蔡邕的字伯喈,她又不愛字畫,誰會研究這個。

赫連定一一掃過幾幅字畫,給她指出哪些是大家之作,應該掛在何處,哪幾幅只是珍品,可以略作點綴。

賀穆蘭這時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前幾日前來拜訪的人家有不少走時欲言又止,也有相識的好友在這幾幅字畫前站了半天卻沒敢開口……

原來都看出這些字畫來歷不凡,卻沒一個敢和她說,因為要顧及她的面子,擔心她出醜後尷尬。

但她“不學無術”的名聲,大概已經傳出去了。

好在她本來就是個“武夫”的名聲,也不在乎名聲好不好,否則現在肯定懊惱的要死。

赫連定見賀穆蘭只是有些羞窘卻並無其他情緒,心中也佩服她的心性。

他之前因為賀穆蘭溫泉昏倒的事情和她有些矛盾,加之當時落難杏城是被她的徒弟救回來的,還欠了他們錢,態度上就有些不自然,那時候矛盾一起就針尖對麥芒,甚至甩話說她是“不知好歹”。

可相識一場後回了京中,見她為人處世、行動做派,尤其是對休屠人和落難百姓的種種安置,讓他覺得這位年輕人難得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是個有大前途的人。

前幾天拓跋燾心中肯定了“富國之策”,那接下來肯定就要大動干戈,此時這麼一位武將的前途就更加燦爛光明起來。

赫連定是重英雄愛英雄的人,所以今日才起了意,和拓跋燾打了招撥出來,前來拜訪賀穆蘭。

來拜訪她卻不是為了別的,而是……

赫連定見賀穆蘭跪坐在那裡,雖然長相併不英俊,卻獨有一番芝蘭玉樹、卓爾不群的氣質,之前的來意就更加肯定,當下三擊掌,對背後的親衛示了示意。

那親衛告了罪走了出去,在賀穆蘭莫名地眼神中命了一群將士抬了幾個箱子進來。

赫連定站起身,移步到箱子面前,將它們一一開啟。

只見這些箱子裡金銀玉器、古籍珍寶、神兵利刃,一應俱全。賀穆蘭雖不識貨,但她東征西討見的也多,這裡面的器物隨便拿幾件當戰利品,都足以讓軍中的同袍打破頭,當下大驚失色道:“赫連公,你這是做什麼!”

赫連定俯身從一個箱子裡拾起一把短刀,刀鞘上寶石閃閃,拔刀出鞘,只覺得寒意逼人,刀身佈滿各種花紋,如行雲似流水,端的是一把西域的精鋼匕首。

極西之地有一城邦,歸於西域大秦國,名喚“大馬士革”,尤善制刀。自西域通商之路斷絕以來,此物更加稀有。

賀穆蘭卻是法醫,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