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輕飄飄的,不是那個熟悉的觸感了。
可一想到花將軍拿著的是他的武器,他又從心底湧上一股自豪來!
這馬槊他以後一定要傳家!
柔然人料想眾兵將必定保護那為首的將領,所以一擁而上,準備將他們的小兵先清掃乾淨,再去抓那個“大人物”。
誰料魏軍的“大人物”一直處在隊伍的最前方,一杆長槊使得猶如游龍,無數人與他一觸之下猶如被雷所劈,紛紛落於馬下。在他身後,魏軍的箭矢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紛紛朝著他們的臉面而來,射的眾人一時竟不敢靠上前去。
等最前方的前鋒部隊趕到,鬼方卻忌憚了起來。他還要抓那“大人物”回去立功,不敢派人射箭,戰場上很多人就是莫名其妙死於流矢的,所以他只能不停的指揮更多的人馬去合圍。
“抓活的!砍傷砍殘了都行,不準殺了!”
‘我的祖宗誒,你怎麼不自己試試來砍殘這妖怪!’
一個柔然騎兵仗著武勇搶到前頭,想得了這“軍功”回去討賞,誰料和這將軍只是打了個照面,就差點沒被他的長槊劈爛了臉面。
他心有餘悸的看了看手中斷成兩截的長矛,再一看眼前的同伴一個個血肉橫飛,屍橫就地,拿著斷矛不由得雙手發顫,大叫了一聲就駕馬往後奔去。
花木蘭此時已經“入武”,殺的滿眼一片血紅。她的親兵陳節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馬槊也可以變成這般可怕的兇器。
他眼見著主將隨意橫槊掃過,便將那些柔然人打得筋折骨裂,有人想要從背後偷襲,他那背後猶如生出了眼睛,只用槊尾的鐵黎壓將下來,那柔然武士立刻頭骨粉碎,竟比花將軍身前的那個還要早死片刻。
亂陣之中,這天生的巨力竟然威猛如斯!
難怪花將軍武器折損的如此之快,若不是他的馬槊堅韌如鋼,怕是這時候早就已經摺斷。
以往他武器損壞,還要一邊擋著刀槍劍戟一邊去尋找武器,這武藝是有多麼高強?
陳節一時竟有些駭然。
“發什麼呆!”
花木蘭一聲疾喝,揮著長槊將一名偷襲的柔然士兵挑開數尺。
“你是我的親兵,還要我護你不成?”
陳節羞愧的一咬舌尖,藉由劇痛將自己從紛亂的思緒中拋卻開來,手中刺擊的動作再不敢斷。
。
戰陣中,以花木蘭為先鋒的人馬竟然堪堪拖住了柔然人的部隊,四周乒乒乓乓,兵刃相交聲不絕於耳。就在這一片亂砍亂殺之際,左右兩翼突然傳出了劇烈的地動之聲。
地動聲中夾雜著金鐵的聲音,花木蘭和素和君相望一眼,眼中都是笑意。
夏將軍和其他同僚的隊伍來了!
魏軍眾人就在等著此刻,眼見援軍趕到,登時歡聲如雷:
“大魏威武!大魏威武!”
兩支大軍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並且從左右包抄的陣勢迅速變陣,向著柔然大軍的方向包圍過去。
左軍打著“夏”字旗號,右軍則是一面繡著大鷹的黑旗,正是鎮軍將軍夏鴻和中軍精銳“鷹揚軍”到了。
花木蘭一見大軍來到,再不戀戰,轉身立刻指揮部下去和大軍匯合。
花木蘭的麾下若論戰鬥力,在軍中只能說是尚可,可若論撤退,那真是天賦使然,令人咋舌。
一時間,花木蘭從前鋒位置變為斷後之人,麾下之人後隊變前隊,紛紛向西疾馳。柔然人還想接著追趕,右軍的鷹揚軍裡也有擅射的隊伍,一時間射死一片,誰也不敢再露出陣去。
花木蘭帶著僅剩的人馬很快就與夏鴻將軍的隊伍匯合了。夏鴻與柔然人打了十幾年,一見對方的旗幟立刻喜出望外。
見花木蘭和素和君渾身浴血的馳到近前,滾鞍下馬和他覆命,先是溫言誇獎了一番攙扶起兩人,而後一指對方的後軍:
“那是王帳匹黎先的大將,人稱‘鬼方’的兇殘之軍。鬼方曾經犯我雲中城,屠戮兩萬百姓,與我大魏有不共戴天之仇。無論是生擒還是殺了,都是給陛下祭旗的好物!”
花木蘭聞言一凜,望著那面彷彿用血浸成的旗幟兀自發怔。
素和君倒是十分高興,能替陛下抓到這麼一個大將,又是他出的計謀,這露臉肯定是跑不了的。
“夏將軍,末將想隨著主軍一起去活捉那鬼方!”
花木蘭這是第一次請戰。
“咦?你的部將剛剛拼殺回來,此時應該已經累了,何不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