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擁簇下坐了主座,對於這一點,袁安和幾個主事屁都不敢放一個。賀穆蘭虛按著腰間的寶劍立在狄葉飛的身後。
她的磐石是把大劍,太有代表性,所以此刻她腰間佩著的是狄葉飛的劍。
“狄姬夫人是想買袁家商行在大同坊正中的那幾間鋪子?”袁安見氣氛被完全不主動開口的狄葉飛弄的有些僵硬,立刻扯了一個話題出來。
“不是。”
狄葉飛在幾個管事露出的詫異表情中繼續開口。
“我要買你們在大同坊的所有鋪子。”
呃。
賀穆蘭聽了狄葉飛的話,驚得一咬舌尖才沒失態。
劇……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說好的殺價殺到袁放出來呢?
***
陳節從答應白馬“考慮考慮”以後待遇就得到了明顯的提高。
首先,他從一開始住著的那間放樂器的雜物室移到了可以見光的小屋子,雖然還是不能隨便出屋,但大冬天能見到陽光,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其次,盧水胡人們開始給他上藥了。
那是一種紅色的藥油,塗上去的時候十分清涼,但他們很快就拿一種溫潤的水囊敷在他的肋骨傷處上,清涼便轉成了一種火辣,如同能夠直接沁入骨頭裡那般往骨縫裡鑽去,舒坦的他恨不得長叫幾聲。
他早就知道盧水胡的傷藥十分有名,這些不停徵戰的戰士們可以不帶糧草,不帶甲冑,但傷藥卻是走到哪裡帶到哪裡。
一直照顧他的依然是那個叫茹羅女的姑娘。從樂器室轉到可以視物的屋子他才真正的看到了這個柔然姑娘長的什麼樣。
柔然姑娘骨骼大多粗壯,這位倒是嬌小的很,面容也清麗,只是臉上似是得過什麼病,滿臉都是麻點。
“我剛剛被賣到這裡的時候染了一種怪病,高燒不退還起了不少疹子,等我好了,臉上就有這個了。”茹羅女有些難過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若不是這邊的管事說我得了這個以後再也不會得,可以留下來服侍患病的主子,我大概就被填了這後院的湖了。”
“所以這裡誰得了病都是你服侍嗎?”陳節好奇地補問了一句。
“我哪有這樣的身份。”茹羅女搖了搖頭。“我只伺候……”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得了病的姑娘。”
……
得了病的姑娘?
這裡果然是妓館吧!
不是妓館也是私娼聚集的地方!
“你為何會被賣到這種地方呢?”陳節嘆了口氣,“柔然人雖然在大魏不像漢人那樣,但至少比雜胡要過的好一點吧?”
“因為打仗啊。”茹羅女十分自然地回答他,“每次一打仗,北方的柔然人會劫掠我們,南邊的魏軍也會把我們當做異類。我們做不了工,沒有了草場也放不了羊,我們又不會種地,只好到處附庸,男人們跟著鮮卑貴族去打仗,或者去修葺城牆,女孩子就想法子去大戶人家做奴婢。很多鮮卑貴族喜歡養柔然女孩。”
“我已經很好了,被賣到了南邊,雖然得了怪病也沒有死掉。可是很多同伴被賣來賣去後,都因為染病或者賣不掉餓死了。”
茹羅女的眼睛裡泛起水光。
“為什麼要打仗呢?既然敗降了為什麼又要反呢?明明都是一樣的人,為什麼還要分柔然人、鮮卑人、雜胡人和漢人呢?”
“你也是位大人吧?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陳節搓了搓臉。
在這種時候,他只能想到還好自己的將軍不是這樣柔弱的女孩子,他家將軍是那種即使是打仗也能活下來的女人,實在是太好了。
這很卑鄙吧?一個女孩子帶著淚意問他為什麼要打仗,而他卻想的是其他的東西。
“我不知道。”
陳節想起了自己在虞城聽到的那些傳聞。
“我不但不知道為什麼都是大魏子民還要分柔然人、鮮卑人、雜胡人,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世道還要把男人和女人都區分開。明明有些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女人能做的事男人也未必不行不是嗎?”
“我……並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我一直都在軍中,主將叫我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大帥叫我們去打哪兒,我們就去打哪兒。涼國、蠕蠕、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國家,我們不能違抗。服兵役就是,從此以後你都不是你自己的了,什麼時候軍中不需要你,你才能解甲歸田。”
陳節臉上的迷茫比茹羅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