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他說,那刑官不知為何對他下手很輕,賀穆蘭摸了下,只是有些骨裂,肋骨斷了卻不至於。
但是骨裂若是放著不管,很可能導致骨裂縫隙擴大,或者有氣胸和咳血情況出現。
賀穆蘭脫了皮裘,直接裹住了陳節。
溫暖還帶著人體溫的皮裘罩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冰冷的身體終於恢復了一絲暖意。
“……因為我突然不再給你送信,虞城那邊又傳出我在家中待嫁的訊息,所以你就沒來了?”聽了陳節的回答,賀穆蘭的心裡像是壓著一塊大石。
陳節和鮮卑人還是有所不同。鮮卑的兒郎們聽說花木蘭要嫁人,都紛紛前來求娶。而身為漢人的陳節聽說花木蘭要待嫁,就為了避嫌不再主動上門。
“你是不是覺得花木蘭要嫁人一定要斬斷過去的一切才嫁的掉?就算你不來,我和男人們同吃同住十二年的事難道斬斷的了嗎?我從來都不覺得這是一件羞恥的事情!”
“花木蘭坦坦蕩蕩,為何要為了嫁人隱藏這些!若是介意這個的人,我回嫁嗎?我會看的上嗎?”
賀穆蘭和陳節說話完全就是自己人的口氣。這種突如其來的熟悉簡直就像是隨著她的記憶一起回來的一般。
“是我糊塗了……”陳節從來不敢違抗花木蘭的話。“那時候,我一進虞城就聽到他們在您背後的指指點點,他們說您以前是將軍,手底下肯定很多親兵往來,親兵都是要貼身保護的……”
他沒有接著往下說,但不用往下說,賀穆蘭也知道那些都不是什麼好話。
說不定還有些類似於鄉間豔1遇一樣的東西。
“那時候我想著等您婚事定下來我就去拜訪,可是一直都沒等到您訂下婚事,而您也一直沒有給我寫信……”
賀穆蘭無奈的抹了把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花木蘭忒愛寫信了!
問題是,她穿過來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回信這種東西!
一封都沒看到!
照理說花木蘭和別人寫信,總有回信吧?就算不會寫字,隨著東西帶點紀念品什麼的總有吧?可是她穿過來以後除了那堆財物,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信件。
阿單卓要不跑過來,她都不知道花木蘭默默地資助了這孩子家這麼多年。
狄葉飛要沒跑過來,她還以為花木蘭和他分了帳子以後就沒再聯絡過。
現在已經有阿單卓和狄葉飛兩人因為沒收到信而跑到花家來看個究竟,這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擔心花木蘭而過來看看。
花木蘭到底贍養和維繫著多少同袍及其家人?
“你不要跟我說,以前你私運那麼多次糧食,都是替我去給那些人家了?”賀穆蘭突然想起縣丞的話。
“我……”他羞愧的說道:“是我無能,以前那些糧食,都是我從庫裡取了先送去,再用您給的絹布財帛去劉宋的商人那買糧食補上的。我們這裡離劉宋比較近,糧食倒比其他地方好買些,也便宜的多。但在那些商人手中買糧,比本地買要的時間長得多。
“我……我是想著給您省點錢,多換一些糧食。”
“是我連累了你。”
賀穆蘭沒有責怪他為什麼不直接送財帛去那些人家,也不會懷疑他是不是從中謀了私。
陳節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從阿單卓那裡她早就知道了,若直接送這些東西,倒會讓窮兇惡極之人起了壞心。若是婦孺和老幼,拿著絹布和金銀出去買東西,還會給人盯上。
買南方的宋人過來賣的糧,要比北方各地便宜的太多了。北魏初年商業凋敝,又沒錢流通,民間的交換規則混亂的很,往往在東邊一尺,西邊就是一丈。大宗交易在民間也是幾乎沒有。
他是練兵的軍尉,不能擅離職守太久。買了“走私糧”派人送出去,比他親自到當地一處處買一家家送要更有效率。
“你為何不和我早說。”賀穆蘭嘆了口氣。“若早說,我無非就辛苦點,每戶同僚都去一趟,幫著他們的家人在家鄉置辦田地就是。”
。
“將軍……你怎麼了?”陳節有些詫異地看了過來。“那些都是奴隸和賤戶,只能在你名下做些賤役,哪裡能有田地去耕種?”
“咦……”賀穆蘭仔細翻了翻腦中的記憶。
哪裡有什麼奴隸?
花木蘭還是養奴隸的人嗎?
“……其實我沒給你們寫信,不是因為我要嫁人。”賀穆蘭紅了紅臉。
同一套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