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拿得多的事,所以是非也多。到了右軍,她資歷最淺,乍然高升,雖然確實有些扎眼,但也沒到排擠的地步。
在她這裡,“政治”這一項是沒有的。不是說政治能力低,而是她和花木蘭一樣,都覺得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到無愧於心,便能坦蕩蕩的活在世界上。
在別人的眼裡,也許確實有派系、有關係、有各種林立的規矩,但在她眼裡,無非就是練兵、處理軍務、帶兵打仗,再無其他。
軍中這麼多帥哥壯漢,她連生起綺思的時候都沒有,更別說勾心鬥角了。連她天性對男性的喜愛都壓抑的快要沒有了,又怎麼會後天再培養出各種鬥來鬥去的能力?
她認為丘林莫震是好人,可以幫,願意幫,她就去做了。
至於別人怎麼想,她不知道,也管不著,她問心無愧。
不知是那天她說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這段時間右軍中的情況確實尷尬,丘林莫震據說和夏將軍、王將軍在軍帳中徹夜長談了一次,到了第二天,右軍中情況大變,其他將軍對丘林莫震可能還有一些彆扭,但像之前那樣的排擠是再也沒有了。
虎賁軍經常和其他營的人一起操練,練習配合。虎賁是前鋒,王將軍帶的是右翼的護軍,兩人經常接觸,幾次之後,賀穆蘭見王將軍對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的樣子,總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她就知道王將軍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只是到底王將軍是如何犧牲的呢?
她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已經快要北伐了啊。
丘林莫震的事情似乎慢慢得到了好轉,賀穆蘭的個人問題卻開始顯現出麻煩,因為天開始越來越熱了。
往日雖然大家住在一個營帳裡,但這裡的夏天夜晚也還算涼爽,因為有“肚子涼了就拉肚子”的原因,賀穆蘭一年四季和衣而睡也沒人說什麼。
可馬上就要北伐,吃喝拉撒都在路上,不可能每次都跑到遠遠的地方去一個人解決。
行軍的時候,衣服帶不了多少,在春夏的時候打仗,汗流浹背是正常的,到了有水源的地方自然就要擦洗一番,否則身上就要害熱瘡,或者起痱子,到時候一群將士脫光了嘩啦啦下了水……
賀穆蘭到底是脫呢?還是脫呢?還是脫呢?
一想到這個,賀穆蘭就深深的蛋疼。
而且,家中的衣物和東西已經有許久沒送來了,實在讓她十分擔憂。
***
懷朔鎮。
賀穆蘭在黑山大營中擔憂北伐的夏天怎麼過,花家父母因擔憂而嘆出去的氣,恐怕連房子都能掀翻了。
花家接了帖子,家中沒少人,二女兒卻無緣無故的沒有了,即使街坊鄰居再怎麼遲鈍,也不可能看不出來。所以花木蘭一走,他們舉家就搬到了懷朔鎮南不遠處的花家堡,和族人聚族而居。
族中除了特別親近的,倒沒有什麼人知道花家也收到了軍貼,花家人搬回來後,因為花父會教族中的孩子們學寫字,還頗受別人的尊敬。
只是當提起花家的二女兒花木蘭時,花家人不是嘆氣,就是落淚,就連花家小弟也說不清楚,只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樣的說法讓花家堡眾人浮想聯翩,有的覺得花木蘭是不是和人私奔了,這種事在鮮卑女兒家也不是沒有;有的覺得花木蘭是不是病死了,為了讓花小弟不害怕,就說去了很遠的地方;
還有的覺得花家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但因為都是累世的親戚,也不好多問,只是花家二女兒的事情,便成了一個難言的話題。
花家的大女兒早嫁,嫁的也是軍戶之子,她回來過幾次,似乎對家中父母有所不滿,又一次摔了門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只是偶爾往家裡捎些東西。
這種情況,讓花家堡的人更加難以猜測花木蘭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花母袁氏一說到女兒就哭,更是讓許多婦人無法把這個問題繼續談下去。
花木蘭從軍去了,軍貼送到的懷朔鎮的住處,而懷朔鎮的房子如今沒有空著,給了花木蘭的親大伯之子花克虎住。
他如今是懷朔的鎮戍校尉,守衛懷朔城的安全,花家要送給花木蘭的東西,都是靠花克虎轉交給軍府、去黑山大營的同鄉,或者就乾脆是花克虎的部下親自送去。
花克虎自然是知道花木蘭去了哪兒的,他是花木蘭的親堂兄,他父親死於雲中之戰,花家會搬來懷朔鎮,也大半是為了照顧這個侄兒,為了叔叔家的事情,他只能隱瞞著花木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