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幾位將軍尋思著,是不是要領軍去迎接……可在下又怕擅離職守會引起非議,崔太常是陛下的近臣,正好邀您前來商量商量。”
“咦?半個月?”
“啊,崔太常出京一個多月了,沒接到訊息也是正常……”尉遲誇呂笑著安慰他,他先前也知道崔浩被停職在家半年多,剛剛起復,想來訊息要慢一點。“說是五天前就已經出發了。”
崔浩心中納悶,明明他得到白鷺官的訊息,是說陛下五日後便要來黑山城了。
他一聽那白鷺官的意思,就知道陛下是快馬加鞭,又來了微服私訪那一套。拓跋燾從十幾歲開始,就頗為喜歡微服到處巡查。
只是他卻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連黑山幾位主帥都沒有告知。
這麼一想,崔浩便對深切的感受到拓跋燾對自己的信任,心中猶如匯入了一道暖流,又是感激,又是振奮。
君臣相得,君臣互信,何愁大魏不興?
南朝的高門都笑話清河崔氏歸順了一個胡人的朝廷,他們卻沒有看到,如今這胡人朝廷的君主,早就已經勝過了當世所有的帝王。
能輔佐英主,給北方胡人治下的漢人們爭得一絲喘息的餘地,豈不是比南渡更要有價值?
崔浩自然不會告訴尉遲將軍陛下要來的事情,聽聞他的解釋,搖了搖頭。
“陛下不會願意你們去迎接的。他一直認為天底下沒有比自己的疆土更安全的地方了。黑山大營是他心目中的重中之重,你們若去迎接,陛下身邊的古使君等人第一個就要參你。”
尉遲誇呂原本提議去迎接聖駕,庫莫提也是這麼勸他,說是陛下必不喜歡這種事情。尉遲誇呂遠離平城已久,自然更重聖眷,好不容易想要有這麼個露臉的事情,卻被庫莫提潑了冷水,自然是不甘心。
庫莫提見自己勸沒用,便提議他請教請教陛下身邊的近臣崔浩。若崔浩都說不妥,那就一定是大大的不妥了。
人人都知道庫莫提和漢臣不對付,他這麼說,尉遲誇呂便將信將疑的請了崔浩來,果不其然,崔浩也說他若是這麼做了,極為魯莽。
尉遲誇呂比庫莫提資歷老,年紀長,他出身大族,姐妹又嫁給了陛下和大將軍,庫莫提雖是王族,卻從小喪父,可在黑山大營,無論人望還是實力,都不在他之下,雖說是中軍麾下,倒不如說是自成一軍,早已和尉遲誇呂面和心不合,只留一個面子交情。
庫莫提的勸解,尉遲誇呂自然是十成只信兩成,崔浩要勸,那就不得不信他十分。
當下,尉遲誇呂對著崔浩一揖:“謝太常教我,若不是……”
“將軍!將軍!”
帳外有伯鴨官大聲傳喚。
尉遲誇呂心中一些小心思,生怕被人笑話,若不是他怕一個人出迎太過出格,要拉著庫莫提一起,怕是連庫莫提都不會知道。
所以他詢問崔浩之時,門外有親衛值守,等閒人士不能靠近。
伯鴨官傳喚,必是哪個將軍有要事。伯鴨官只有高等級的將領才能認命,並不是什麼雜將都能用的。
“將軍出去看看吧,軍中也許有要事。”崔浩善解人意地退了幾步。“將軍,請。”
尉遲誇呂蹙著眉出了帳,卻發現帳外喧譁吵鬧,尤其是北面方向,簡直像是要被馬蹄聲踏破了,心中疑惑之情更重,寒著臉問他:“你是哪位將軍的伯鴨官?來找本將何事?”
這伯鴨官也是新任命的,見了這位中軍將軍不免露出幾分怯色,躬身道:“我是右軍將軍夏鴻帳下的伯鴨官。我右軍生擒了蠕蠕左帳大將鬼方,又大破蠕蠕在黑山境外的主帳,俘虜了左賢王帳下的左大都尉匹黎先,大將軍差我們請各位將軍去的右軍校場……”
“你說什麼?右軍今日出戰了嗎?”
尉遲誇呂“啊”了一聲,睜大了眼睛。
“我為何不知?”
是‘啊,你為何不知啊,那麼大動靜,軍中人人都知了……’
那伯鴨官在心中吐槽,面上還要做出恭謹的樣子。
“標下只是個鴨官……”
換句話說,只管傳話,沒讓傳的不傳。
崔浩站在帳邊,聽到右軍伯鴨官的傳話,驚得猛掀開帳門,上前幾步問道:“你說什麼?右軍生擒了鬼方?是當年在雲中屠城的阿提拉嗎?”
那伯鴨官搖了搖頭,“標下並不知道什麼阿提拉,只知道軍中都說那人人得而誅之的鬼方被抓住了。”
“被誰抓住了?”
“是我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