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上了?”獨孤唯捲起袖子,笑了笑。“不敢揍那位,給其他羽林郎看看,我黑山大營也不是好惹的?”
“你不會覺得勝之不武嗎?”
賀穆蘭搖搖頭,伸手也擋住一個宿衛。“抱歉啦,就算做樣子,我們也不可能一直袖手旁觀的。”
幾個宿衛早上便是三打三,其他宿衛有認識獨孤唯的,便沒有上,這兩個和李清一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又不認識權貴之人,生怕皇帝吃虧,便跳出來了,活該要被賀穆蘭和獨孤唯胖揍。
李清武藝自然不弱,但和拓跋燾比又差了許多。拓跋燾從小得各路名師悉心教導,精於步戰和馬戰,就算是角抵之術也十分出色,李清身形敏捷,雖沒有顯出敗績,但他自己清楚,用不了一時半會兒,他就要落敗了。
這小子也是蔫壞,見自己無法敵過這位杜校尉,而賀穆蘭和獨孤唯又已經贏了,笑著往後一跳,脫離戰圈,大聲道:“杜校尉本事果然好,可以和我們的花將軍一戰。只是三人對三人,你已經輸了兩人,就不必再比啦。”
三人比鬥,向來是三局兩勝,李清此話一說,拓跋燾臉上湧出古怪之意,脫口而出:“你們這是田忌賽馬?”
李清居然咧嘴笑了笑。
“然也!”
獨孤唯見李清沒有蠻鬥,當然,他的本事也沒有蠻斗的資格,總算是鬆了口氣,負手站在一邊,看著皇帝和李清胡扯瞎扯。
他和賀穆蘭正百無聊賴,忽然間,一支冷箭不知從哪裡飛來,直直地朝著校場中的拓跋燾而去。
這箭飛的又快又急,看方向,正是對著拓跋燾的腦袋。為了看他們比武,校場裡計程車卒圍得是水洩不通,大部分人都沒注意到危險,賀穆蘭和獨孤唯聽到一道聲響,頓時心中大叫不好,拼了命的朝著拓跋燾的方向而去。
拓跋燾一生中遇到的行刺也不知道有多少,第一支箭射出時,立刻警醒地撲倒在地,滾了出去。
可憐李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剛剛還在和自己扯皮的人就滾了三圈繞著他跑開了,頓時呆若木雞。
隨著第一支箭射出,第二支,第三支紛紛破空而出。此時賀穆蘭、獨孤唯和拓跋燾的其他宿衛已經趕到皇帝的身邊,幾人護著拓跋燾就往有掩護的地方走。賀穆蘭見校場亂成一片,再見拓跋燾身旁有那麼多人護衛,便沒有再跟,而是留下來去抓刺客。
“把守四門,任何人不得出去!”
賀穆蘭讓身邊幾個虎賁軍士去傳令,直朝冷箭射來的方向去找。
她在不久前剛剛目睹了軍中歹人刺殺崔浩的謀劃,雖然不知為什麼後來沒有動手,可這些人明顯還隱藏在軍中,隨時可能出沒。
他們本來就是軍中之人,又熟悉地形,若是其中有知道拓跋燾身份的,早上校場發現了他的行蹤,臨時起意要行刺殺之事也是正常。
校場上的人都被這樣的變故驚呆了。
有些士卒以為是有人氣憤這杜校尉太過囂張,在黑山大營撒野,所以才下黑手,氣的破口大罵,直嚷嚷他們丟了黑山大營的臉。
有的擔憂平城中的人在黑山大營吃了虧,此事不能善了,便滿臉憂色的去找各自的主將稟報此事。
只有少數性格謹慎或頭腦清醒的,開始尋找冷箭是從哪裡來的。
賀穆蘭見一群人像是沒頭蒼蠅一樣的亂找,頓時對著圍觀的人群一陣厲喝:
“去找發出冷箭之人,把他們拿下!你們除了看熱鬧什麼都不會了嗎?”
她力氣極大,一邊撥開人群一邊往冷箭發出的方向去找,有一個士卒指著不遠處的石墩叫道:“我剛才看見那上面站著一個穿灰衣的男人,底下還圍著幾個人!”
他指的石墩,是校場隨處可見的那種鍛鍊力氣的大石鎖,賀穆蘭快步奔過去,只見幾塊大小石鎖壘在了一起,堆出一個一米多高的石墩子來。
此時人人都在圍觀比武之事,直視著前方,很少有人注意上方發生的事情。軍中但凡有熱鬧的時候,爬旗杆的、踩營牆的不知多少,有人爬上石鎖,一點也不奇怪。
他提醒了這件事後,又有人陸陸續續說話:“好像我也見到了,手上應該拿著的是弩,不是弓?”
“你看到有人拿弩為什麼不嚷嚷!”
旁邊一個士卒瞪大眼睛問他。
“廢話,校場這麼多人,都是來練武的,拿弩雖然少見,又不是沒有,我還看到有人拿大刀呢,我嚷嚷什麼!”
賀穆蘭聽到頭痛,她先前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