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它的主人花木蘭才是頭。知道什麼是頭嗎?就是和頭馬一樣,最強壯、最厲害的人類。”
它真的為自己的主人自豪,它發自內心的愛她。
即使她是個女人,而它們都不知道,可是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棒的主人了。
既溫柔,又偉大,會用溫柔的手為它刷洗,在戰場上的時候,它永遠不用擔心會變成無主的戰馬,被人牽走。
它見過無數沒有主人的戰馬,它們舔著自己的主人,拱它們,躺臥下來給他們取暖,直到那身體完全冰冷,而它們自己也會被其他的什麼人牽走。
很多馬都會愛上自己的主人,這一點也不奇怪。
母馬會被公馬騎,而戰馬只會被主人騎。
人類會愛上女人,但只會和自己的戰馬共歷生死。
這讓它十分驕傲。
軍營中這麼多男人,可只有它配被她騎乘。
只有它能如此貼近於她。
幾個月後,它的主人英勇奮戰,得回了一匹替馬。
這匹替馬也是匹紅色的戰馬,應該是蠕蠕人的,身上散發著臭味,屁股上爬滿了蠅蟲。
它的主人在給它洗澡的時候發現了它身上的蟲子,然後幾乎是立刻的,這匹馬就失了寵。
它很早以前就發現它的主人很愛乾淨,這大概和她是個女人有關。所以它比其他的馬都要愛乾淨。它會在柱子上清理自己身上的泥土和沾染的汙漬,也會遠離蠅蟲多的地方。只要有任何機會,它都會用水來整理自己的臉和馬鬃。
它無時無刻都保持著皮毛光亮、潔淨火熱的樣子,這讓它的主人經常用臉貼著它的脖子和臉,表現的十分親暱。
它被起名“越影”,但它的主人從不喊它。
她會說:“越影,你往……哎呀,我又犯傻。往西,往西!”
有時候它會想,大概她就和自己一樣,寧願用“我的主人”,或者“我的馬兒”這樣的稱呼來稱呼對方,也不好意思呼喚對方的名字。
就像它總是在心裡喊她“我的女郎”或是“我的主人”,它總是喊不出“花木蘭”這樣的名字。
也許對方也是一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直到它看見了那匹馬。
那是一種它從未見過的駿馬,它大概年紀不大,至少比自己小。它的皮毛烏黑髮亮,行走起來時似乎腳下都沒有踏著泥土一般的輕巧。
它頗有風度地昂著頭,雖然並不高大,但那健壯的骨骼告訴所有人,只要等它長大了,那一定是一匹身材魁梧的戰馬。
它看著她的主人眼睛裡湧起了淚光。
它看見她失魂落魄的走過去,呼喊它的名字……
“越影。”
“咦嘻嘻嘻……”(那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一顆黑豆,真噁心。)
黑豆,越影,神駿的寶馬。
它似乎理解了什麼,但這種理解讓它無法呼吸。
它甚至還沒有自己高。
它要是像是領頭的那匹黑馬那般高大神駿,也許它就不會這樣難以呼吸了。
當夜,它們的馬廄挨在一起,它轉過頭問它:“你叫越影?真巧,我也叫越影。”
那匹黑色的汗血寶馬眼睛裡露出一絲詫異。
“還有馬敢叫越影?我可是御馬!皇帝騎的馬!你就算叫越影,很快也要被改掉名字了!”
所以,她不給自己起名字叫“越影”嗎?
所以,她從不喊它的名字嗎?
它鬆了口氣,卻聽到“越影”又咦嘻嘻嘻了一句。
“不過你的主人真不錯,知道我喜歡吃黑豆,給我吃了好吃的豆粉!看在你的主人很聰明的份上,我也對你好一點,不咬你啦。”
那口氣,就似乎不被它咬是一種榮譽。
它有些煩躁的扭回頭,發現那匹一直被打入冷宮的替馬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它,然後把它的大腦袋伸了過來,靠在它的脖子上。
可惡!你的頭這麼重,又這麼沉,為什麼要靠在我的脖子上!
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讓主人騎你!
沉重的壓力讓它漸漸忘掉白日裡主人的淚眼,忘掉因“越影”之名而產生的恐懼不堪。
它就這樣被它的脖子壓著,或者是也靠著它的脖子,睜著眼睛睡著了。
遇見了“越影”的主人開始越來越多的向著那匹黑馬靠近。那匹“越影”從不會溫順的用頭觸碰她,甚至還會用鼻涕糊她一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