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的?
“不會吧?!”
賀穆蘭想到一種可能,震驚地一下子跳起身。
難不成,是衝她來的?!
***
柳元景離開柔然後的過程並不美妙。
那時柔然已經全境被破,到處都是私下出巡想要劫掠人口的鮮卑將領,一不留神他們這些人就會被當成柔然的牧民抓走。
他和柔然人送的勇士及自己的部將試圖繞過鮮卑人的防線,迂迴地先從北上再南下,結果卻正好遇到了巡邏的部隊。
他在關鍵時刻當機立斷,以幾乎葬送大部分人手為代價才逃了出來,但這個時候的柔然太亂了,到處都是鮮卑人,他不得不冒犯進入涿邪山腹地的山道避過了大軍,這才找到機會回返。
柔然已破,夏國也不存,北涼和西秦幾乎是苟延殘喘,北燕國內爭奪王位鬥得不亦樂乎,放眼寰宇,劉宋幾乎再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盟友了。
一想到自己出使任務失敗,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他就對那砍了大檀腦袋的勇士恨得牙癢癢。
若是婆門不被俘虜,他能和他一起借道涼國回國,說不定能借來一些兵馬讓他在柔然繼續騷擾大魏。
現在北邊和西邊的牽制已經沒有了,魏國就像是正在奔跑的馬車,遲早要把其他諸國都碾過去。
不但如此,除了他,和他同來柔然,負責和鮮卑那邊聯絡的中間人也被俘虜,那人手上掌握著鮮卑、柔然和劉宋之間做聯絡的暗人身份,以往他在柔然和魏國之間來去也是他做安排,此人一被俘,訊息斷絕,他便不能貿貿然進入魏國,否則被無處不在的白鷺抓到,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好在北方六鎮之中,懷朔裡有一處劉宋的據點,是當初花了好大功夫才盤踞下來的地方,他只要到了懷朔,找到客店,便可和劉宋接上關係,要求其他幫手前來相助。
也不知是國內哪位仁兄心思敏銳,猜出他只要不死一定會去懷朔求助,竟早早派了一個高手在據點等他!
一見到這位“同志”,柳元景的心裡簡直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俠客燕七?”柳元景也是從中二期過來的,年少時喜歡聽些志怪任俠,這位俠客年少成名,他也有所耳聞,故而做出一副受寵若驚地樣子,長揖到地:“多謝先生來助我!”
當然,這謝意有七成都是裝的。
他現在手下可用之人不多,武功最高的就是這燕七了,能夠拉攏的當然絕不放手。
燕七似乎很吃這一套,滿臉笑容地扶起柳元景:“柳郎讓我枯等了半月,總算是有個結果了。王爺讓我送你去陳郡,什麼時候啟程?”
“我離家數載,早已歸心似箭。只是我在此地還有事情,可能要盤桓幾日,這幾日,還望先生能祝我一臂之力。”
有這麼好的打手加保鏢不用白不用,柳元景正愁著無人可用,立刻開口請求對方的幫助。
“要殺人?”
一般人求他相助,都是要殺人。
“非也非也,我想調查一個人。”
“誰能讓柳郎君冒著危險在懷朔逗留?難不成拓跋燾那廝微服來了此處?”
“不是他,而是一個可能成長為魏國名將之人。”
所謂樹秀於林風必摧之,此人如今風頭正盛,根基卻不穩,正是毀掉他最好的時候。他的直覺一向不會出錯,正是他的直覺讓他避開了不少危險,他想來懷朔查一查那花木蘭的底細,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那簡單,管他什麼名將,你告訴我他姓甚名誰住在哪兒,我去把他殺了便是。”燕七想法簡單,在屋中當場一抽佩劍!
只聽得龍吟之聲乍響後,屋內寒氣森森,手持長劍的燕七橫指拂劍,“這種人,留著他做什麼?!”
饒是柳元景從小少年老成,城府頗深,此刻也被這大名鼎鼎的俠客弄的哭笑不得。
別說燕七是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就算燕七能殺了他,殺一個販夫走卒和殺一位護衛森嚴的將軍可是不一樣的。
當然,他不會就這麼直接打燕七的臉,而是笑了笑。
“那人是最近名聲鵲起的將軍,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猛將。他如今應該是在魏帝身邊,要不然就是還在柔然養傷……”
他想起賀穆蘭當時身受重傷的樣子,略略頓了頓。
“傷成那樣卻沒死,此時應該是在養傷吧?”
柳元景也粗通些醫術,他已經是按照恢復的比較好的情況來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