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另一位女性唐氏頓時心中生出了荒誕怪異之感。
莫非這世上真有投錯了胎的事?那些僧人們說的都是真的?
雲澤也是不大自在地咳嗽了一下。
“咳咳,世侄女好幾年不見,越發……英武了。只是你雙親在家擔心受怕,得空也要回來看看才好啊。”
“師伯教訓的是。”
賀穆蘭一邊點頭一邊順著袁氏的背,表情溫柔無比。
她環視四周。
“咦,花堂兄不在?”
“今日商量他的親事,他怎麼能在場!”那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的中年漢子突然出了聲。
“他抱著你的弟弟出去玩了。”
賀穆蘭印象裡沒有見過這個人,但能被自家父母毫無掩飾地透露自己秘密的,一定不是什麼外人。
花父見女兒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知怎麼倒像是以前見了自己的將軍那般心生敬畏,竟不由自主的解釋:“這是你的堂伯,他的祖父和家祖是親兄弟,如今是花家堡花家的族長……”
他捏了捏手中的柺杖,只覺得自家女兒氣勢驚人。
“花族長已經知道了你替我從軍的事情。他不是外人,你可信任於他,日後我們家要隱瞞,還得多勞他幫助……”
袁氏趴在賀穆蘭胸前本哭的稀里嘩啦,驀地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邊哭一邊伸出一隻手在她懷裡摸了幾下。
賀穆蘭先是還沒有發現,那唐氏卻是察覺了她在做什麼,奇怪地看了這位世弟妹一眼。
“我和女兒有些私底下的話要講,你們先在這裡坐一坐。”
袁氏一把抬起頭,拉著賀穆蘭的手就往後扯。
後面是花木蘭沒從軍前的閨房,說是閨房,也不過就多個梳妝檯和銅鏡而已。袁氏倒是喜歡打扮女兒,可惜賀穆蘭來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一展長才的機會了。
賀穆蘭第一次發現袁氏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她任由對方拉著,在眾人驚訝、詫異、好奇地表情裡被拉到後間。
一到了花木蘭的房間,袁氏頓時變身母夜叉,一邊把賀穆蘭的胸脯拍的梆梆響,一邊咬牙切齒地低聲喝問!
“你的胸呢!胸呢!”
“啊?”
賀穆蘭傻眼。
第一劍客
誰也不知道阿單志奇有那麼一個直腸子又死腦筋的孩子,賀穆蘭等人離得遠了,耳邊似乎還縈繞著那孩子洪亮有力的哭聲。
“嗚嗚嗚嗚嗚你不是我阿爺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我阿爺騎大馬……”
“嗚嗚嗚嗚我娘騙人……”
這孩子哭的太響,做的事太讓人噴飯,最後整個弄裡的人都被驚動了,看著歸家的阿單志奇各種調笑,賀穆蘭等人簡直是落荒而逃的,他們怕留在那裡,越影要被這個孩子嚇死了。
哭聲能嚇到馬的,也算是少有了。戰馬是經過訓練的良馬,都是聽慣刀槍劍戟喊殺之聲而紋絲不動才能拉出去作戰,平時也放在校場附近聽人操練,被一個小孩子嚇的亂動……
呵呵。
“阿單小弟的兒子嗓門真大,也是一副好身板,看樣子以後會是個棒小夥,能接他父親的兵器。”
蠻古是個沒成婚的老光棍,有需要就去寨子裡隨便解決一下,對別人有孩子有幾分羨慕。
對鮮卑人來說,能接兵器就和“能繼承衣缽”一樣了。
蠻古一句話說完,又補上一句。
“就是胡攪蠻纏了點。”
眾人默默點頭。
賀穆蘭的眼前跳出從武川千里迢迢而來的阿單卓,那個身材健碩,黑黝面板的小夥子。
原來竟不是曬的,是從小就黑。
阿單志奇長得並不黑,嫂夫人也不黑,怎麼他就那麼黑呢?
“看到阿單大哥那樣,我都想回家了。”陳節說完話後覺得有些不好,因為他是親兵,是要跟著賀穆蘭走的,說出這樣的話倒像是在她身邊難捱一般。
所以他頓了頓,又說道:“也不是真想回家,就是見到他和家人團聚的樣子,哪怕出了這麼好笑的事情,心裡也實在是舒坦。”
他家在代郡,也是當地的大族,因為父親的事情,從家人到周圍街坊鄰居給他的壓力都很大,軍府也經常來他家登記人口,不肯漏掉一個,他童年生長的環境是稱不上好的,可他性子開朗,硬是撐過來了。
家人也想,但想要和阿單志奇一般興奮雀躍衝回去,卻還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