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雙手掌的力道有多強,而此時這隻手卻只溫柔的拂過他身體的各處,不知不覺間,他的耳邊再也聽不到血液在奔騰的狂躁之聲,眼睛裡也沒有了火熱的刺辣,似乎全身上下的熱度都隨著那手掌被眼前這個人吸走了。
溫柔的手掌在他脖間的動脈上試探,他的心中卻無名地升起一股暴虐且毀滅的火焰,眼前出現的是賀穆蘭曾經無數次用這雙手掌殺人斃敵的場景。
賀穆蘭的檢查結束了,她收回了手掌,彎腰想要把狄葉飛的衣衫整理好抱出去求醫……
可手掌的離開卻像是驚醒了某種可怕的妖邪,狄葉飛附著賀穆蘭的身軀竟然浮起更熱的溫度,全身上下也像是被某種邪火點燃,讓他的心中直叫囂著:
“把我的脖子折斷吧!快用你的手掌把我的脖子折斷!”
一想到那雙溫柔的手掌輕而易舉的折斷他那脖子的場景,他竟整個人都莫名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第275章 繼續勾搭
賀穆蘭在禮官的指引下進入宮中時,莫名的就覺得氣氛不太對。
她在黑山時就見過不少拓跋燾身邊的要臣,雖說不上都認識,可也都是熟面孔,但今日皇帝要宴請所有功臣徹夜狂歡的日子裡,這些熟面孔卻大都不在。
要知道,古代的席位制可是極為嚴格的,鮮卑人沿用的是漢人的禮儀,幾乎都是跪坐於地,面前擺個案幾,中間和後面的功臣陸陸續續都到了,只有前面的一大片空出,實在讓人好奇。
賀穆蘭不敢多張望,只是在禮官的指引下入了席,聽著他小聲的說著一些宴席中要注意的事情,一邊默默記下,一邊不自覺地繼續往前看。
有許多大臣也已經注意到了不對勁,有些相熟的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互相打聽最近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發生,還是柔然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了。
聽說柔然有許多投降的部落主不滿意自己得到的地位,已經在陛下那裡鬧過一回了。
能讓這麼多重臣同時不見,一定是拓跋燾召去問政了。而在這個宴饗廳裡坐著的,不是軍中的將軍,就是所謂的“新貴”……
總而言之,在朝裡還插不上話。
賀穆蘭正暗自納悶,突然感覺身邊一暗,再看過去,原來是狄葉飛到了。
此次大宴是為了犒賞北征柔然的功臣,所以座次卻是以這次北征柔然的功勞來算的,狄葉飛如今雖是崔浩的徒弟,但他身上也有極大的軍功,得以坐在賀穆蘭的身邊,而不是崔浩的身後。
由此可見,拓跋燾其實是十分看重狄葉飛的功勞的,不在收復高車一族、斬了大檀首級的賀穆蘭之下,所以兩人才能並肩坐在一起。
想來狄葉飛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坐下去後,眼睛裡也全是笑意,望著這位昔日的火長便指了指身後說道:“你看,若干人那小子坐的那般遠,如今正看著我們生悶氣呢。”
賀穆蘭聞言往後一望,果不其然,若干人坐在遠遠的地方,左右大多是蒙蔭入軍混著功勞的貴族子弟,他和這些人說不上什麼話,一個人很是無聊,看到狄葉飛和賀穆蘭都坐在靠前的位置,臉鼓得圓圓的。
“他還是那般孩子氣,真好……”狄葉飛望著若干人,怔怔地說道:“家中有父兄庇護,果然還是不同。”
宴饗廳裡吵吵鬧鬧,狄葉飛聲音又小,賀穆蘭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只是見他神色有些恍然,不由得就多注意了他幾分。
這一注意就了不得了,倒讓賀穆蘭看出一些不對來。
皇帝宴請功臣,人人都穿了鮮亮的衣服前來,就算不是新衣服,至少也都是好料子,狄葉飛外面的外衫也是好衣服,可裡面穿著的卻是舊衣,而且領口有些磨損,想來已經穿了許久了。
賀穆蘭知道狄葉飛得了不少金銀,那是他帶著高車人隨駕攻打漠北高車時得的,他如今在崔浩身邊做徒弟,早就置辦了不少新衣服,照理說這樣的場合,就連不拘小節的自己都更衣淨面了,他如何穿了一件舊衣在裡面?
賀穆蘭遲疑了一會兒,指了指他的領口:“你這裡面……?”
狄葉飛聽到賀穆蘭的話低頭一看,然後摸了摸領口:“咦,這樣你也能看出來嗎?啊,我其實有新衣,只是也許是秋幹氣燥,穿了新衣全身都癢,以免失態,我把舊衣找出來先換了。”
若是坐著好好的開始亂抓癢,要比穿舊衣服更失禮吧?
“最近天是挺乾的……”賀穆蘭贊同的點點頭。“最近怎麼穿起漢人的衣服來了?跟在崔太常身邊,耳濡目染了?”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