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出兩個字來。
“殺了!”
剎那間,一直持著長弓的柔然人終於可以放鬆他們的肌肉了。無數箭矢像是終於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一般衝向空地中的高車人。
有些反應迅速的,立刻就趴倒在地上,更多的卻是閉著眼接受命運帶給他們的無情玩弄。
柔然人撤的很快,他們原本也快堅持不住了,此時閭毗的到來立刻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瘋狂的向著“友軍”奔去。
“不!不!”
羽真力看著自己的“高車姑娘”一把抱住那小男孩,替他擋下了致命的箭矢,立刻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隨著他的嘶吼聲,就像是旱地裡憑空響起的驚雷,被激怒的魏國騎兵們立刻衝了出去,手持著弓箭和武器玩命的在後方追擊。
“回來!速速回應!”
幾位將領見勢不妙,立刻鳴金要求衝出去的騎兵們回防。可是已經被憤怒燒紅了眼睛和大腦的魏兵們卻像是聽不見主將的指揮,繼續墜在這支柔然部隊的後面,射出他們憤怒的箭矢。
長久的對峙,艱難的堅持,他們想要保護的高車人,依舊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迎來了他們的死亡。這讓他們感覺到一種被命運和敵人玩弄的荒謬感,為了驅散這種荒謬感,他們奮不顧身的衝了出去,想要讓對方明白這麼做的下場。
二王子和三王子不屑地看著後方的幾百騎兵,似乎已經看到了這些人被他們蠶食乾淨的樣子。
他卻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完全無法預測的命運。
二王子和三王子一直奔到了閭毗近前,還未客氣感謝一番,就被早已準備好的勇士拉下馬來,綁成了個粽子,嘴裡塞了東西,眼睛也被蒙上了。
莫說二王子和三王子,就算他們帶來的柔然人,都被這樣的逆轉驚呆了,有些人甚至以為這閭毗是敵國的法師變的,這一群都是幻影……
否則的話,他們的右賢王怎麼會做出這麼失心瘋的事?
“牟汗紇升蓋可汗已死,二王子和三王子已經被我俘虜,按照柔然的規矩,你們現在都是我帳下的騎兵。”
閭毗謊稱可汗已死,成功的讓這些人更加慌亂。
“效忠於我,為我征戰!”
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弄懵了的柔然人舉棋不定地站在原地,後方的魏國騎兵卻已經衝殺了過來。
閭毗命令自己的人按兵不動,二王子和三王子的人被幾百個騎兵追的到處跑,一下子覺得前方是陷阱,一會兒又覺得後面這些騎兵像是瘋狗一般,渾然不顧性命,還沒一會兒,就已經打得膽喪心驚。
“他們殺了她!他們殺了她!”
羽真力紅著雙眼,眼睛只死死的盯著剛剛射過箭的幾個柔然人。
他已經看不清前方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殺!殺!殺!一直殺到靠近那些射過箭的柔然人為止!
魏軍大概是看出這兩支柔然隊伍應該是鬧內訌了,立刻有主將帶著騎兵追擊逃跑的潰軍。
無邊的夜色之下,上演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一幕:
柔然幾千騎兵被魏國幾百人追趕的到處跑,而在幾千騎兵的前方,是上萬紋絲不動、好似木樁一般的騎兵。他們想要衝入“友軍”的隊伍,卻被同胞用弓箭指著,不得不往後回頭,去面對越來越多湧來的魏兵。
被夾在中間的柔然人茫然無措極了,他們既不被右賢王接受,又受到魏國人的追殺,原本還能對峙的平衡局面蕩然無存,可是他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居然落到這般下場!
那不是右賢王嗎?不是柔然的王室嗎?
“效忠於我,為我征戰!”
閭毗又命人喊了起來。
“向我屈膝,供我驅使!”
越來越多的柔然人聽到了他的話,瘋狂的衝到閭毗的陣前,跪下他們的膝蓋,親吻閭毗戰馬踏過的土地。
後面趕上的魏國人有些發怔的看著這瘋狂的敵國首領,他居然在這個時候收買人心?!
一時間,這些人的心頭一陣被輕視的憋悶油然而生,恨不得把為首那個青年拽下馬來揍個舒坦才好。
地弗池的軍營裡一遍又一遍的響著收兵的鳴金聲,被面前的一幕驚訝到的魏國騎兵像是漸漸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開始隨著這鳴金聲返回後方的大營。
羽真力原本已經衝殺到了近前,卻被同袍擋住馬身,要求立刻回返。
如今閭毗已經有萬餘人,而他們這支騎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