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只能順手撈過床榻邊的藥罐,兜臉對他砸了過去。
那男人抬手一劍就劈開藥罐,渾黑的藥汁潑灑而出,袁氏嚇得縮到牆角,臉上被濺了幾滴藥汁還以為自己是被刺到出血了,嚇得沒命的慘叫!
燕七最愛聽的便是這種慘叫,正欲抬手再刺,卻聽到腦後勁風大作,連忙返身以劍相抵。刀劍一個碰撞,立刻撞出金色的火光來,照的兩人纖毫畢現。
“這人好大的力氣!”
“這人好快的反應!”
賀穆蘭原想著燕七注意力全在袁氏身上,腦後破綻全出,只要一劈立刻得手,花母之危也解了,誰料這一刀卻劈到了他反手抵過來的劍上,這樣的反應速度,這般刁鑽的接招方法,此人果然有些本事!
此時卻不是誇讚別人本事的時候,知道這人是個殺手,而且是衝著花家人來的,賀穆蘭招招毫不留情,只朝著他必死之地攻擊。賀穆蘭心中將這人恨極,又知道他是劉宋來的奸細,每一刀都用足十分力氣,饒是燕七的武器是極好的神兵,噔噔噔噔幾十招過後,一刀一劍全部碎裂了開來!
賀穆蘭在戰場上武器損毀是常事,刀斷了立刻拋之不用改為雙拳。可憐燕七一生之中遭遇不少對手,哪有過這樣純用蠻力就把他逼得如此窘迫之人?劍客沒有的劍,就如同文人沒有了筆,美女沒有了臉,當下左支右拙,硬生生接了花木蘭幾拳,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心中大駭,知道今日無論如何是殺不了人了,再見屋子另一角有一窗子,窗子封的死嚴,旁邊通著一個角門。
他想著自己無論如何也跑不到那角門了,乾脆身影一縱,立刻朝著窗子飛奔。
燕七的輕身功夫不弱,這一點上賀穆蘭卻是不及他,只見他身影一晃,原地只留下幾道殘影,等賀穆蘭追到那床前,燕七立刻護住頭面不管不顧地朝著窗子撞了出去!
“那邊是……”
“噗通”一聲,燕七跳出窗戶,立刻落入一處臭烘烘黏糊糊的地方!一時間,有無數奇怪的動物朝著他渾身上下亂拱,他正準備推開某一隻,只覺得背後一陣大力襲來,竟被那動物給拱到了!
他這一倒不要緊,無數溼乎乎的怪東西在他身上到處亂碰,還有一個沉重的身子踩到了他的背上,將他壓的站不起來,活生生給這一群東西包圍到無計可施。
“哄哄哄哄……”
“哄哄……”
它們歡快地在他身上拱來拱去,又將他壓在豐/乳/肥/臀下,四處亂舔。
“……那邊是豬圈……”
袁氏已經被嚇傻了,一怔之後頓時指著女兒尖叫:“木蘭!快去救我們家的豬!我們家的豬下個月就能宰了!”
什麼?豬?
賀穆蘭抓住被撞開的窗框伸出頭去一看,花家角門外通向的地方不是豬圈還有哪裡?
難怪那一邊的窗子徹底封死了,若是留下一點縫隙,這氣味就足以把屋子裡的人燻倒。花家地方小,各處設施緊緊湊在一起,豬圈建在後院也是尋常。
賀穆蘭同情地看著那個被一群豬“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燕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荒誕,放聲大笑了起來。
“阿母,莫擔心你的豬,我看它們玩的正高興呢!”
第268章 她的陛下
柳元景已經被抓住了,燕七還下落不明。
整個客店被一鍋端了,無論是店裡的小廝、掌櫃還是雜役,甚至連客店中的客人都被抓了起來。
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什麼“搜捕令”一說,只要上面下令,你有嫌疑,無論是不是無辜,都要先抓起來細細審訊。
賀穆蘭將花平和花克虎打發了回去。拓跋燾雖然是個好君主,但並不代表他對自己的敵人就心慈手軟。柔然那麼多負隅抵抗的部落主腦袋被砍下來當球踢的事,就是這位看起來“爽朗剛直”的陛下乾的。
他們如今對拓跋燾印象大好,可若真看了他心狠手辣的一面,說不定以後心中就會留下不好的回憶,這又何必呢。
賀穆蘭是當事人,又要保護拓跋燾的安全,自然是和其他宿衛們一起寸步不離的跟著拓跋燾。
若干狼頭也在此次跟隨拓跋燾的人群之中,趁了個機會湊到賀穆蘭身邊,臉色凝重地問:“那漢人之前大喊大叫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賀穆蘭沒反應過來:“哪句?”
“就是……就是你是女人那句。”
狼頭也覺得這話實在是無稽,可一個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