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歸懷疑,蘇馥仍是選擇相信蘇藍。其實蘇藍有這反應也是正常的,她還年輕害怕動刀子,畢竟是在自己身上割只腎,誰能不害怕呢。
蘇馥停下撥電話的動作,“你別害怕,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嚴重。”
蘇藍緊張地點頭。
不管怎麼說,蘇馥的心情總算是輕鬆了點。蘇藍的腎適合移植,那即是老媽從鬼門關走了一回,算是安全了。儘管移植有危險,但現代醫術提高得快,已經將危險率降低了很多,幾乎可以肯定的說,是安全的。
心裡的大石頭安全落地,蘇馥興奮地想要尖叫。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雲景,忙給他打了個電話,“雲景,告訴你個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聽語氣,她的心情不錯。
“醫院的檢查出來了。”蘇馥呵呵笑,剛要告訴她結果,突然間起了個惡作劇,“我跟蘇藍的腎都不適合,不過你的腎,跟我媽的配上型了。”
“也就是說,我的腎可以進行移植?”
雲景的聲音不緊不慢,似乎沒有意外中的驚慌或是遮掩,反倒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不過呢,我跟你非親非故的,國家禁止腎移植的,你說怎麼辦好呢?”關鍵時間,某人的語氣突轉。
“你說呢,雲老闆。”此話一說,蘇馥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難道是她的錯覺,雲景聽到自己的腎合適,反悔了?
人是多疑動物,蘇馥也不例外。其實雲景的腎根本不匹配,她很感激他陪她一塊做了檢查,哪怕他只是做做樣子,她亦不會怪他。可是她現在又有些害怕,害怕雲景會拒絕,怕……
蘇馥的心,一時間亂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又在害怕什麼……
“忙,我馬上要去玩會,晚上一塊吃個飯吧?”
蘇馥的心“咯噔”一下,莫名的滋味湧了出來,“……好,好啊……”
“嘟……”蘇馥話音剛落,雲景的手機便結束通話了。
蘇馥怔怔地盯著手機,再看看另一隻手上的檢查單,心裡很不是滋味。在C市的時候,她就很清楚的告訴自己,她跟雲景之間就是一場夢,根本不可能的。
為什麼現在,她又會如此失落?
時間還好,蘇馥打車回公司銷假,打算將手頭上未完成的工作做完。心裡想著雲景掛電話時的話,蘇馥有些坐立不安,拿起杯子去茶水間,繞了些彎路,一路經過好幾個會議室,都沒有看到雲景的身影。
回到辦公室,她送了份檔案給市場部文員,兩人閒聊了一會,蘇馥佯問道:“今天總監怎麼不在?”
“下午一上班就出去會客了。”文員笑蘇馥,“你這個助理怎麼當的啊,老闆去哪裡了你都不知道。”
“早上有事請假了。”蘇馥呵呵笑,“沒事我先回去忙了。”
回到座位,蘇馥逐漸冷靜下來。她現在就像個神經病,莫名其妙拐著彎去打探雲景的行蹤,還真是搞笑。
一個下午,蘇馥都在恍惚間度過的。人啊,果然不能試,一試就穿綁,彼此心裡都不好受。雲景說過晚上要一塊吃飯,蘇馥掏出手機看時間,已經下班一個鐘了。
他既然沒當真,她又何必當真呢。蘇馥提起,打算離開辦公室,誰知剛開啟門,便看到雲景匆忙地從遠處走了過來,見著蘇馥他眼睛一亮,“不是請假了嗎,怎麼來公司上班了?”
“事情忙完了就回公司了。”蘇馥笑笑,神色有些僵硬。
雲景走近她身邊,高興道:“剛想打電話約你出來吃飯,既然你在公司,我剛好連電話費也省了。等等我,我回辦公室放些東西。”
蘇馥一怔,“喔,好的。”
“怎麼了,無精打采的。”雲景停下腳步,微傾著身體跟她眼對眼,鼻子對鼻子的,“今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眨眼又悶悶不樂呢。”
“哪有,你想多了。”他靠得太近,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撲了過來,蘇馥倒退一步,尷尬的別開臉。
雲景拍了拍她的肩,“一會聊,我先將東西放好。”
“我們真去吃飯?”蘇馥懷疑道。
雲景停下腳步,扭頭望著她,“怎麼了,你不想去吃飯?”
“沒,我就隨便問問。”
雲景回到辦公室,將與客戶簽好的合同放好,一併順手收拾好辦公桌面的東西。出了辦公室,他跟蘇馥並排走,“喜歡到哪裡吃飯?”
“隨你定,我不挑食。”
“那我就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