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一口氣衝回房間,坐立不安的她一直在房間踱著步子,她咬著手指,語無倫次道:“怎麼辦怎麼辦……瘋了瘋了,要瘋了……”
她跺了跺腳,轉身往浴室開啟篷篷頭,涼水從花灑噴了出來,從頭淋到腳。
冰涼刺骨的水不斷沖刷著雪白的身體,抑不住“怦怦”跳的心臟,終是緩緩平靜下來。蘇馥重重吸了口氣,伸手擦去臉上的水珠,“這是場夢,現在是夢醒時分。”
她還是她,雲景還是雲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衝冷水很爽,爽的後果是,蘇馥感冒了,還是重感冒。早晨醒來頭痛欲裂來的,口乾舌燥,喉嚨冒煙,蘇馥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世界末日般難受。
酒醉的緣故,三人都睡到很晚,雲景起來的時候已是晌午,他摸過一旁的手機給蘇馥打電話,通知她準備吃午餐。蘇馥的手機關機,雲景莞爾,那個丫頭估計還在睡覺。
昨晚嚇到她了吧?
雲景起身進了盥洗室,洗臉刷牙。站著洗手盆邊,靜靜地刷著牙,望著鏡子裡的影子,雲景竟然發現已經有些陌生了。昨晚的情景浮上腦海,刷牙的動作有些遲疑,雲景質疑,昨晚他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情不自禁?
唇邊似留有昨晚的熾燙感,她的柔軟,似在無形間已潛入他的意識。
雲景苦笑,對著鏡中的人影怔怔道:“Alisa,我是不是已經開始遺忘你了?”可這個人,為什麼會是蘇馥?因為她跟他有相同的境遇,所以才會在乎她,想幫助她?
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的雲景再次拿起手機,不料蘇馥的手機仍關機中。
昨晚爛醉如泥的林鵬彬已經整得衣冠楚楚,敲雲景的門邀請他一塊吃飯。雲景擔心蘇馥,先讓林鵬彬去餐廳點菜,他叫上蘇馥一塊來。
雲景站在蘇馥的門前,敲了老半天的門也沒回應。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剛要通知客服來開門,誰知門“吱”一聲開了個小縫。
“蘇馥?”雲景輕推開門,只見穿著睡衣的蘇馥踉踉蹌蹌返回客廳,雙膝一軟跌坐在沙發上,身體一歪,睡了下去。
雲景快步走到蘇馥身邊,關心道:“你怎麼了?”
蘇馥沒說話,累得連眼皮都睜不開,雲景恍惚的聲音似從天際傳來。
見她披頭散髮的倒在沙發上,雲景忙在一旁坐下,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將蘇馥遮在臉部的長髮捋開,只見她滿臉緋紅,用手一摸,燙得嚇人。
雲景二話沒說,將她攔腰抱起走出房間,直接衝到酒店門口攔了輛車,送到醫院去了。
坐在計程車上,雲景忐忑不安,昨晚還好好的,怎麼就生病了?
“蘇馥?”她燒得很厲害,意識已經模糊,鼻子呼吸有些困難,她微張著嘴,緩慢地吐息著。
雲景摸她的臉,“忍忍,一會就到了。”
“唔……”蘇馥渾身火燒般難受,她蹭了蹭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輕輕摸了摸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無助腦袋,雲景的心,跳動的厲害。
有多久,他不曾如此擔心害怕了。從Alisa死後,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再有這種坐立不安的心境了。
對於蘇馥,他是擔心,還是內疚?
到了醫院,掛了個急診,醫生說蘇馥是因飲酒過度及著涼而引發的高燒,掛點滴退燒就沒事了。聽到醫生這麼說,雲景才稍微放下心來。
醫生打了退燒針,之後吊了幾瓶點滴,蘇馥一直在病房沉睡。或許是曾經失去過,雲景坐如針氈,他守在寂靜的病房,緊緊的盯著她,怕像她似Alisa一樣,就此消失。
雲景坐在床頭,沉睡的她失去了往昔的活力,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他伸出手,在空中猶豫了半晌,落在她的臉頰,輕輕撫了下,“昨晚的事,是真的。”他吻她的時候,心底消失許久的衝動又重新點燃了。
他對她,是有感覺的。
睡了冗長的一夜,蘇馥迷迷糊糊的醒來,胸口鬱郁地想吐。
雲景見她甦醒,忐忑不安的心總算落了地,“你總算醒來了。”
蘇馥隱約記得自己病了,一直暈沉沉地睡著,頭重腳輕的似飄在半空中,“你送我到醫院了?”
“嗯。”雲景點頭,“再慢點就燒成傻瓜了。”
蘇馥從床上坐了起來,乾嘔了幾下。雲景忙扶她起身,蘇馥衝到廁所嘔了幾下也沒嘔出來,洗了把臉,意識總算清醒了些。
問過醫生,說是沒有大礙,雲景給蘇馥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