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平靜,他能控制自己的聲音,卻無法控制眼中的淚水。
謝文東自從在二中‘立棍兒’後只哭過一次。那次是李爽被人砍了數十刀,謝文東趕到醫院後哭了。這次是第二次,心中的痛也要比數年前猛烈得多,更多是自責,這次被暗算可以說是自己的大意造成。否則高強就不會受傷,否則……
這時,後方都傳來槍聲,叫喊聲以及汽車的啟動聲。
三眼猛得停下(禁止),緊握手中的槍,咬住下唇,憤怒噬血的光芒從眼睛裡射出,只是在深處隱藏著無限的悲哀。他的心思謝文東如何能不明白。跟著也停住身,回頭沉聲道:“我不想一天之內失去兩個兄弟!”
三眼看見謝文東的眼睛裡那種悲傷,心頭一震,一隻手緊緊握著拳頭,指甲刺進肉裡,鮮血從手指縫中流出。手上的痛和心中的痛比起差得太遠了!
謝文東叫道:“跟我走!”說完,深深看了三眼一眼,又開始向前跑去。金眼跑過三眼身旁,雖沒有三眼和高強那麼深的感情,但也能理解他的感受,黯然道:“走吧!仇早晚要抱的,前提是要有命才能行!”
三眼鬆開拳頭,默默的點下頭,大步追向謝文東。
從回收站到大道只有一千米的距離,但是對於現在的眾人來說,這太遠了。跑出不到五百米遠的時候,後面的追兵坐著汽車就快要追上,不時還有槍聲響起。
羅剛年近四十,體力比不上謝文東幾人年輕力壯,漸漸落到了後面。木子在他身旁拉住他,急道:“你快點行不行!”
羅剛大口喘著氣道:“我……我跑不動了!你們先走吧,我頂他們一會!”
前方的謝文東聽見話聲暗罵一聲,大聲道:“木子,拉著他,快跑!”
“恩!”木子答應一聲,拽著羅剛的袖子向前跑,後者本能著跟著他。
一輛汽車跑在最前頭,越追越近。“砰!”一聲槍響,子彈擦著金眼的脖子飛了過去,連帶著擦掉一快皮。金眼臉上見了汗,邊跑邊轉頭對旁邊的水鏡急道:“把槍給我!”
二人平時經常開玩笑,但是現在情況危機,水鏡面容緊張,急忙把槍遞給金眼,關心道:“還有五發子彈,你要小心!”
金眼心中一熱,接過槍的同時也抓住了水鏡的手,柔聲道:“放心!我沒事!”金眼停住腳步,站在小路中央,抬槍指向追來的汽車。裡面的人也同時看見了他,司機撕聲厲色道:“快,殺了他!殺了他!”
一人從車窗探出上半身,略微瞄了一下,對著金眼就是數槍。
子彈從他身旁呼嘯著飛過,金眼象是一座聳立的高山,紋絲不動。他是殺手,從來不開沒把握的槍。他在等,等自己心平靜下來。
“砰!”一顆流彈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金眼象是沒有感覺一樣,與此同時,他也扣動了扳機。開車的司機被金眼一槍打穿了腦袋。血,濺到車窗上。無人駕駛的飛馳汽車撞在小路旁的大樹上,轟響過後,裡面的人暈頭轉向的爬出來。
“砰!砰!砰!”金眼又開了三槍,結果了爬出來的三個人。這時他才捂住肩膀上的傷口,身子搖晃了一下,轉身向其他人奔跑的方向追去。
謝文東等人以跑到去往市區的主道上。正好往市區的方向開過來一輛貨車,謝文東把懷中的高強交給一旁的土山,自己站在大道上張開雙臂,將貨車攔住。裡面的司機看見一渾身是血的人站在路中央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把車停住,探頭問道:“哎?兄弟,出什麼事了?”
三眼一個箭步竄到車旁,把車門開啟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手中握槍頂在司機腰上,狠聲道:“出你媽事!什麼都別問,再廢話我斃了你!”然後揮手道:“東哥,快上車!”
謝文東等人上了貨車後面的拖兜,裡面還有一些雜物。土山拖掉外套墊在車上,然後將高強輕放在上面。謝文東坐到高強旁邊,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抓住他手喃喃道:“強子,再挺一挺!我們一會就到醫院了!”
三眼拿槍逼著司機,後者嚇得腦門都是冷汗,放在方向盤的手一直在抖。三眼見謝文東等人上了車,對正向這邊跑過來的金眼喊道:“金眼,你快點!”
金眼捂著肩上的傷口暗暗叫苦,現在終於知道受槍擊是什麼滋味了,傷口不是很痛,但整個變邊身子都在發麻,被子彈擊中的左肩連帶著左臂用不上一絲力,奔跑的速度也滿了下來。後面的追兵以越來越近,三眼對司機吼道:“開車!”
司機早就被嚇傻了,聽見三眼的吼聲木然的看著他沒有反應,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