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預想到再用上次找來警察的辦法已然不可能,連續兩次犯同樣的錯誤那就不是向問天了。藉助博展輝的力量更是不可能,後者狡猾如老狐狸,讓他上當,簡直難如蹬天。“看來,這回只有依靠我們自己了!”謝文東有感而發。下面能用得上的人手他都用上了,全體戒備,嚴陣以待,準備和向問天真刀真槍硬拼一場,也誠心試探一下南洪門大上海的實力到底如何。二十八日,晚月。晚月如鉤,斜掛天端,水銀般的月光傾灑大地,也灑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市局長只給了向問天一個小時的時間,不長,可也不算短,成百上千的門下弟子足可以將一處彈丸之地的鮮花酒店踏平。
如果沒有謝文東在的話。街道兩頭早早被雙方的人控制住,嚴禁一切車輛與行人經過,還好鮮花酒店的位置並非是市區繁華地帶,加上夜半三更,行人並不多。街道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也無一輛停車,放眼看去,空蕩蕩,晚風吹過,旋風陣陣,紙削紛飛,更見淒涼。這時,一條人影出現在街道盡頭,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手中明晃晃的戰刀更是刺人眼目。接著,在他身後又出現一人,再接再,黑壓壓一片,分不清個數。南洪門進攻的號角終於吹響,混戰也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南北洪門之間規模最大,參與人數最多,死傷最慘烈的一次碰撞。兩方人,各站道路一頭,堵滿了整條街道,分不清是誰先喊了一聲“殺!”點燃了爭鬥的導火線,雙方上千人,同聲吶喊,瘋狂的向前衝去。如同兩條方向相反的驚濤駭浪撞在一處,水花四濺。只是這時撞在一起的是人,而濺出來的,是血花。
最前方的人和對方微一接觸,舉刀剛要砍,可後面的人剎不住車,連擠帶推,可憐這些‘先鋒’們在自己人和敵人的夾擊下,成了肉餅。雙方只在接觸的一瞬間,就有不下數十人倒地哀號,可人們的眼中只有敵人,只是舉刀機械性的揮舞著手臂,沒人去在意他們,時間不長,倒地的人已漸漸沒了聲息,渾身上下都是粘血的腳印。此時,倒下去的人不是論‘個’記,而是論‘片’來計算的。向問天沒有親臨現場,謝文東也同樣未來,而是站在酒店二樓的窗前,俯視下面的戰局。
南洪門人多勢眾,但單兵作戰實力較弱,而北洪門好勇善戰,卻吃虧人數不佔優勢,兩方各有長處,不分上下。勢均力敵的爭鬥,最後受傷的是雙方自己。殺敵一千,己傷八百,一把雙刃劍,拼到最後沒有贏家。戰場中時常能看見北洪門弟子被數人圍困當中,片刻工夫,身中亂刀無數,渾身是血,痛苦倒地。同樣也不難見到,南洪門弟子被脫光上衣,赤膊上陣,如同瘋子一般的北洪門弟子四處追殺,被逼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混戰不停,血流不止,躺在街道上的人以過百,鮮血殷紅地面,彙整合一條條小河,流進道邊的下水道里。血腥味充斥著整條街道;令人作嘔。
未死之人的垂死掙扎,斷肢之人的痛苦嚎叫,戰場中刀刀相碰的鐵戈聲,融化成發自地獄的聲音,如同一根劇條在拉割著人的心臟。那種震撼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謝文東是人,他同樣也不好受,看著到處都是呻吟的南北洪門受傷弟子,他有股想嘔吐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當你去爭奪一樣東西,當戰爭不可避免的爆發時,你必須得先學會承受一些東西。
一個小時的時間,對雙方所有參與這場爭鬥的人都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長。向問天和謝文東幾乎在同一時間下令,己方撤退。沒人願意在地獄般的街道多呆一秒鐘,周挺身上至少捱了三處深可及骨的大口子,一張白臉上蓋了一層厚厚的血垢,是鮮血凝固後的結果,吃力的一咧嘴,臉布肌肉抽搐,他臉上乾枯的血渣滓塊塊碎落,高聲叫喊道:“撤!”隨著他的叫喊,南洪門如同潮退一般,迅速回收。北洪門縱有追擊之心,亦無追擊之力,上至三眼、東心雷,下至普通小弟,沒有身上不掛彩的,特別是三眼,肚子上被人刺個窟窿,鮮血淋漓,若不是用手堵著,腸子恐怕都流出來了。
兩方人退下,場中留下的屍體和非未完全成為屍體或者快成為屍體的人,不下三百之眾。南洪門撤退不久,又派來一隊汽車,下來數十人來收拾殘局。北洪門的人一見對方,眼睛都紅了,紛紛將血都沒來得急擦乾的戰刀又從新拿起,準備上前。二樓的謝文東見狀仰面嘆了口氣,對身後的姜森道:“落葉終究是要歸根的。而且,我們沒有精力去幫南洪門處理後事。”
姜森明白謝文東的意思,急忙下樓,穩住自己一方,讓南洪門的人清理戰場。南洪門道聲謝,開始揀拾屍體,將重傷的人抬上車,火速送往醫院。戰爭只用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