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聳聳肩,不置可否,本來他想問李曉芸現在在哪,可話到嘴邊,他有嚥了回去。如果自己先發問,顯得太著急,也太被動,那樣無疑是在告訴對方,他們手中真的握有一張王牌。他壓住心中焦急的情緒,如無其事地看向廣場中那位年輕的演講者,笑而不語,等李白山先說話。
兩人無言,誰都沒有再說話,這一坐,足足坐了十分鐘。坐椅雖有大樹遮陽,可天氣實在燥熱,加上凝重緊張的氣氛,神經緊繃,周圍人的臉上都見了汗。
謝文東和李白山也不例外,只是前者還能忍住,後者卻不行了。李白山掏出手帕,擦擦額頭的汗珠,斜目偷看了謝文東一眼,見他仍是滿面的安然,好像沒事人似的,忍不住在心中打個突。謝文東雖然狂,但這人卻很不簡單啊!他暗暗嘆了口氣,首先開口說道:“年輕人,難道你不想知道李小姐現在身在何處嗎?”
“如果你想說,即使我不問,你自然會說的。”謝文東淡淡道:“如果你不想告訴我,我又何必浪費口舌呢?!”
“呵呵!”李白山笑了,心中不得不佩服謝文東的這份沉穩的勁頭。他說道:“我的手下,龍蛇混雜,象李小姐這樣的漂亮的女人,落到他們手上,可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他說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謝文東,看他有什麼反應。
他這話,當然是出於試探性的,想看看李曉芸在謝文東的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
謝文東聞言,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她一條命,能換九條命,想來也算值了,你說是不是?李先生。”
李白山臉色驟變,他兩眼冒著寒光,問道:“告訴我,怎麼才能讓你把他們都放了?”
謝文東笑眯眯地說道:“如果你死了,他們自然就安全了。”
李白山沉默片刻,凝聲說道:“謝文東,你這是在逼我。”
謝文東柔然笑道:“我就是在逼比。既然,當初你已經做出與我敵對的選擇,並且付之於行動,那麼,現在你不得不再做一次選擇,要麼你死,要麼,讓你的家人陪你一同去死!”
李白山緩緩嚥下一口吐沫,沉聲道:“他們是無辜的,和黑道沒有任何瓜葛,和你更沒有任何冤仇,你不應該傷害他們。”
謝文東幽幽說道:“這個世道,沒有什麼是應該的,也沒有什麼是不應該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每個人都在不擇手段,不是嗎?”
現在,李白山終於能體會到謝文東的可怕之處,你根本就看不懂這個人,更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雖然和你近在咫尺地坐在一起,可是,感覺上,兩人之間好像相距了十萬八千里。
他微微地抬了抬手,說道:“和你敵對,是我不得已做出的選擇。”頓了餓一下,他深吸口氣,語氣一冷,又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究竟肯不肯放了我的家人?”
謝文東雙眼眯縫著,反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李白山臉上突然露出不自然地笑容,說道:“就算我死了,我也會拉上很多人一同去死!”
謝文東正琢磨他這話什麼意思的時候,他身邊的金眼伏下(禁止)來,小聲提醒道:“東哥!”說著,他目光看向左側。
謝文東一楞,順著金眼的目光看去,之見李曉芸站在自己左側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在她身邊,還站有兩名大漢,暗中有手槍頂住李曉芸的腰。
似乎也看到謝文東向自己望來,李曉芸面露驚喜,剛要喊話,那兩大漢抓住他胳膊的手掌猛然一縮,頓時,李曉芸流露痛楚之色,喊到嘴邊的話有咽回到肚子裡。
謝文東看得真切,他收回目光,轉頭瞧向李白山。
李白山低頭看者自己抬起的手臂,說道:“你已經看到了吧!只要我的手放下,她立刻就會死在你面前!”
謝文東心中一顫,不過,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他笑道:“那你為什麼還不放手呢?”
李白山凝視謝文東,沒有說話。
謝文東道:“你是擔心你的家人會成為陪葬品。”
李白山臉色煞白,但雙眼卻變得血紅,他的手沒有放下,但是伸入懷中。
他的這個動作,立即引來連鎖反應。先是金眼震動手臂,袖口中的餓手槍落入掌中,他一抬手,將槍口指向李白山的太陽。李白山身後的中年人見狀,想也沒想,掏出手槍,頂住他的後腰,木子、水鏡四人紛紛亮出家夥,對準中年人。站在周圍的李白山手下一起將手伸入懷中,抓住暗藏的手槍,準備動手。
李白山伸入懷中的手慢慢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