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們誰都別想回國了,都要死在這裡!(日)”
聽到他的叫喊,山口組的人也一個個雙眼充血,紛紛嚎叫著,拼著命往飯店裡衝。
一人拼命,十人不敵。山口組這種明知前面是火坑還要向前衝鋒的狠勁,確實讓人心中生寒,還好,謝文東等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所壓倒,若換成旁人,此時恐怕早已心生怯意,不戰而逃了。
東心雷守在飯店後身的視窗,看到又有一名黑衣人衝殺過來,他暗歎口氣,這又是一個來送死的。由於對方的火力也很猛,他只是稍微露下頭,看清楚對方的人數後,急忙把腦袋又縮了回去,即使如此,也引來無數的子彈,啪啪啪,子彈擊打在牆壁上、窗框上,石塊、木屑亂飛,一連串的悶響聲如同一把無形的錘子,砸在人的心頭。
東心雷半蹲著身子,面無表情地退出彈夾,看看所剩的子彈,還有三發,他再摸摸腰間,儲備的三隻彈夾業已一隻不剩。早知道會有如此激戰,自己真應該多準備一些彈夾才對!他搖頭苦笑。等外面的子彈打完,他甩了甩頭髮上的灰土,側耳聆聽外面的腳步聲。
咚咚咚,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他已能聽到那名黑衣人急促的喘息聲。
又等了三秒鐘,腳步聲已近在咫尺,他深吸口氣,猛然站起身形,對著窗外的黑衣人抬手就是一槍。他算計得很精確,是等對方到了窗前,其身體已完全擋住後面槍手的視線之後,才露頭開槍。嘭!無情的子彈自槍口噴射而出,精準地打在黑衣人的胸口上,將其身體打穿。
黑衣人向後退了半步,接著,瞪大血紅的雙眼,嚎叫一聲,向窗內的東心雷飛撲過去。
想不到對方在受了致命的一槍後還能如此兇狠,東心雷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急忙閃身躲避。可是,就在這一愣神的工夫,使他的躲閃慢了一步,黑衣人臉空扭曲著,一把抓住東心雷的衣服,接著,身體也隨之撲到東心雷的身上。
兩人一起摔倒在地,東心雷想把他推開,可是,那人使出最後的一絲力氣,緊緊摟住東心雷不鬆手,後者突然聞到一股火藥味,目光向旁一偏,看清楚黑衣人的另外一隻手裡還抓著一顆手雷,保險已被拔掉,正冒著青煙在手裡。
糟糕!東心雷腦袋嗡的一聲,來不及細想,用盡全力,想把黑衣人的身體推出去,可是,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加上黑衣人在他身後,手臂牢牢扣住他的脖子,東心雷根本使不上力。
正在這時,東心雷忽覺眼前白光一閃,接著,摟住他脖子的手臂應聲而斷,還沒等他看明白怎麼回事,身子受力,橫著飛了出去。
他的身子剛剛落地,只聽身後轟隆隆一聲巨響,聲音之大,地動山搖,整個飯店的地面都為之顫動,塵土飛揚,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血腥味。
飯店裡的所有人,耳朵幾乎同時失聰,足足過了五秒鐘,才漸漸恢復過來,可耳朵裡仍是嗡嗡作響。
東心雷趴在地上,滿面驚色,他用力地抬起頭,發現自己身上還壓著一條斷臂,而在他身旁,仰面躺著謝文東,後者手裡提著一把倭刀,粘血的倭刀。
是東哥救了我!東心雷這時才明白怎麼回事,想從地上爬起身,看看謝文東是不是受了傷。他不動還好,這一動,渾身上下,彷彿被撕裂一般,沒有一處不疼痛。他扭頭一看,自己的身上、手臂、雙腿都是口子,有些是擦傷,而有些口子又深又長,兩側的皮肉都翻了出來,血流如注。
手雷的威力巨大,爆炸後,破碎的彈片更是威力無窮。
謝文東看起來比他好不到哪去,身上也是大小口子無數,不過,他穿有黑帶送他的防彈衣,護住了身軀,他的傷勢多在手臂和大腿,與東心雷比起來,輕了很多。
“老雷,沒事吧?”謝文東躺在地上,看都沒看自己身上的傷,而是先轉頭看向東心雷,笑眯眯地問道。
他在笑,東心雷卻差一點哭出來,東哥現在的勢力越做越大,繼文東會、北洪門之後,又掌管了香港洪門,在中國黑道獨樹一幟,如日中天,無人匹敵,可是,他卻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個為了兄弟,能把性命都豁出去的東哥。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人們首先想到的是自保,又有幾人能豁出自家性命去救別人?但是謝文東能。正因為這樣,無論他平時做事如何狠毒,如何陰險,身邊還會凝聚一大批出類拔萃的人才心甘情願地為他去賣命。
“東哥,我……我沒事!”東心雷不會說感激的話,他只會在心裡默默牢記。
“什麼沒事,你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