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很實際。不管王光耀的後臺有多硬,但他現在只是一個市的公安局長,即便可以給予謝文東照顧,也有限得很,與謝文東想要得到的相差甚遠。
王光耀聳聳肩,笑道:“那你只好賭一回了。賭我以後能飛黃騰達。”
謝文東悠悠笑道:“我是務實主義者,不會去拿虛無飄渺的東西做為自己的資本。”
王光耀笑道:“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和我合作了?”
謝文東笑眯眯地把玩打火機,讓它在自己指間翻轉。
王光耀猛的一彎腰,雙手按住謝文東坐下椅子的兩個把手,兩人臉對著臉,之間的距離不足三寸,甚至能清楚看到對方臉上的汗毛。
他幽幽說道:“謝文東,你拒絕我,不怕我對你不客氣嗎?”
謝文東眯縫的雙眼寒光一閃,隱隱放出駭人的幽光。
那直射人心,讓人心寒的目光,像正要準備攻擊毒蛇的目光,像餓極了野狼突然發現獵物的目光,反正就是不像人的。他笑悠悠說道:“你會嗎?”
王光耀暗吸口冷氣。謝文東和他所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身上有股近乎於野性的氣勢,其中包含著陰狠、惡毒、狡詐、兇猛等等太多太多的東西,特別是那雙細長的眼睛,深得看不到底,亮得刺人眼目,好像生命一瞬間不再屬於自己,而在人家手上掌控,即使見到中央那些高階領導人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他討厭這樣的感覺。
他心中雖顫慄,卻不想也不甘心表現出退縮的意思,他硬著頭皮對上謝文東的目光,強硬說道:“你相不相信,只要我願意,你不會走出這棟別墅。即便我殺了你,警察和一直為你撐腰的政治部也不能拿我怎樣!”
他以為能嚇到謝文東,可是,他錯了。
謝文東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連微笑的表情都未變一下,他笑道:“我相信你的話,不過,我也相信,你若真殺了我,你絕對比我多活不了一天!”
王光耀面色一變。
謝文東冷笑道:“我敢打賭,到那時,文東會的近萬人,北洪門超過五萬的幫眾,他們會把你撕碎,即使你的靠山比天王子還厲害!”
他並沒有說假話,更沒有嚇唬王光耀的意思。實力的多與少,決定著權利的大與小。
王光耀咽口吐沫,放開椅子的把手,慢慢站直身軀,搖頭說道:“很難相信,我會被一個黑社會的頭目嚇倒。”
謝文東的目光更加幽深,讓一個人承認懼怕另外一個人,是很難的一件事,更何況這人的北景還極不尋常。
雖然同為高幹子弟,但杜庭威和王光耀比起來,差得太多太多了。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人不簡單,以後在官場的前途,恐怕真的會不可限量。謝文東心思極轉,突然說道:“我可以幫你。”
“什麼?”王光耀皺了皺眉頭,疑道:“你要幫我?”
當自己氣勢十足的時候,謝文東沒有答應自己,而現在他佔了上風,反而要和自己合作,真是個讓人搞不懂的人。
“是的!”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按我的意思做?我的什麼意思?”
“賭一次!賭你能飛黃騰達。”能和王光耀合作,以S市的現狀來說,那當然是再好不過,只是,謝文東不想受制於人,同樣的話,由對方來說還是由自己來說,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也關係到以後誰能佔主導。
王光耀聞言大喜,哈哈長笑,用力地拍著謝文東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這時,丰韻少婦走進不定期,手裡端著兩杯剛剛沏好的茶。
王光耀一擺手,豪爽的大笑道:“姍姍,我不想喝茶,換兩瓶酒來!和朋友在一起,喝酒才過癮嘛!”
丰韻少婦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茶,頗為不滿地白了他一眼。王光耀則不好意思地呵呵乾笑,還抬手撓了撓頭髮。
無奈搖搖頭,丰韻少婦沒有多言,默不做聲的端茶又退出房間。
謝文東滿有興趣的看著王光耀,總是感覺這人變得很快,時而陰險,時而豪爽,時而剛硬,又時而柔情。
謝文東和王光耀在書房裡邊喝邊談,這一談就是兩個小時。
當他要走的時候,王光耀親自送出來,看得出,他和謝文東談得很高興。
出了別墅,進入轎車之後,東心雷忍不住問道:“東哥,你都和這個王局長說什麼了,談這麼久?”
謝文東揉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