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無法言表的不好預感。
劉田和警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他則心煩意亂的望向車外,很多次兇險來臨之前,他都有這樣的反應。
警車開進市區,劉田長長鬆了口氣,對謝文東笑道:“東哥,看來我們安全了!”
謝文東用手帕擦拭臉上的血汙,眯著眼睛幽幽道:“希望如此。”
劉田一愣,不知道東哥為什麼這麼說。
這時,道路前方迎面開來一輛大貨車,貨車陳舊,車身嘩啦啦直響,開在道路上,周圍的小轎車都避得好遠。
劉田和開車的警察都沒有注意它,但謝文東卻心跳猛然加速,喝道:“小心!”
警察沒明白他的意思,半轉回頭問道:“小心什麼?”劉田也疑惑不解地側頭看著謝文東。
不等謝文東說話,那輛馬上要和警車擦肩而過的大貨車突然一轉車頭,對著警車直撞過來。
警察此時再想躲避,依然來不及。
幾乎同一時間,謝文東大喝道:“跳車!”說著話,他拉開車門,縱身跳了出去。
他這一跳,足足橫著跳出一米開外,直接滾進路邊的臭水溝裡,落地後,又向前軲轆出十數米,身子才算穩住。
他伏在地上,眼前金光閃閃,周圍的景物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後面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看他剛才坐的那輛警車,翻著跟頭飛到半空,破碎的零件碎塊死濺,接著,警車大頭朝下摔落,又是轟隆一聲,塵土飛揚,警車落地,整個車身扭成了U型,血水順著汽車的門縫中汩汩流出。
好半晌,謝文東才明白過來,他坐在地上,看著支離破碎的警車,還有裡面被擠壓變形的兩個人,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剛才還和他並肩作戰的好兄弟就這樣永遠離他而去,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而無能為力,跳車時留下的刮傷很痛,但和心裡的痛楚比起來,已微不足道。
那輛和警車相撞的貨車也好不到哪裡去,前臉完全凹進去,車門脫落,只聽嘩啦一聲,從駕駛室裡面滾出一人,身上被玻璃劃出無數口子,神志不清地趴在地上,哇哇!連吐兩口血。
看到這人,謝文東雙眼充血,眼睛紅得幾乎放出光來,他艱難地站起身,向那人踉踉蹌蹌走過去。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對於謝文東來說彷彿有十公里那麼長,他頭腦昏沉,耳朵嗡嗡直響,天地似乎都在以他為中心飛速地旋轉。他的意識力再強,這時也難以控制受損嚴重的身體,無法走出直線,是繞著S型的路線來到那人近前。
他扯開破爛不堪的衣襟,從腰間撥出手槍。
那人躺在地上,當然也看也謝文東來者不善,想要爬起來,可試了幾次,最終還是無力的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此時,周圍過往的車輛不少都停下來,有些人見出了車禍,想要救人,有些人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當謝文東掏出槍之後,嘩的一下,周圍的人群瞬間消失,人們紛紛跑回到車上,生怕受到殃及,快速啟動汽車,落荒而逃。
謝文東對周圍的情況視而不見,也沒有心情去管其它,低頭看著那人,眯縫著雙眼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必須……得死,你的過錯不可原諒!”說話間,他對準那人的胸口,緩緩抬起手槍。
若是在謝文東頭腦清醒的時候,他一定不會殺這個人,而是會對其嚴刑逼供,讓他說出自己的身份和背後的主謀,但是現在,謝文東已沒有理智而言,能站立,能說話,已經算是奇蹟,換成旁人,連續遭受如此強烈的重創,早趴下了。
那人在他眼中看到濃濃的殺氣,他咬牙沒有說話,伸手去拉衣襟,在他的腰間,彆著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謝文東不給他拔槍的機會,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手指上,扣動了板機。
“嘭!”槍聲響起,那人的肩膀升起一團血霧。
“嘭、嘭!”又是兩槍,子彈將那人前胸炸開兩個血洞,鮮血在他衣服上慢慢擴散,那人的雙眼隨之蒙上一層死灰。
當那人嚥下最後一口氣,也沒有發出半聲叫喊和呻吟,其剛烈的程度讓人佩服,也讓人恐懼。
謝文東沒有心情也沒有理智去佩服這殺手的骨頭有多硬,明知道這人已死。仍在他胸口又開了數槍,然後轉身走到道路中央,見前方遠遠行來一輛轎車,他沒有任何要避讓的意思,將槍背到身後,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
轎車越來越近,緩緩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三十出頭的青年。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