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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亭抓住動彈不得,便抬腳向馮瑤環踢去。池玉亭要拉已來不及,索性一把將她攔腰抱住,連拖帶夾地將亂掙的秦大小姐拉出門去。把秦小姐拖到案前,將菜刀塞到她手中,溫和一笑:“我來照顧他,你做飯。”也不管秦海青什麼反應,抬腳進了內屋就把門關上了。

許年聽見內屋一陣喧譁,接著見池玉亭闖進去將秦海青拖了出來自己進去,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見秦海青拿著菜刀發了一陣呆,突然紅著臉狠狠地拿刀剁起了蘿蔔,嘴裡罵道:“兀那個大騙子,居然姐姐妹妹地哄著我叫了這許多時候!”剁了幾刀,忽然抬起頭衝窗外叫道:“要看進來看就是,鬼鬼祟祟地在那裡看什麼!”話音未落,手中菜刀已飛出,正紮在許年頭邊的窗欞上,刀把微微發顫,很是讓許年吃了一驚。

許年心裡多少有些不快:這女孩子頗有些小性子,就算我在外面看一看,也不必用這法子罷?許年也不多言,索性繞到屋前,推門走了進去。秦海青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走入,拔回菜刀,依舊埋頭切蘿蔔,先切片,再切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秦大小姐想起昨日夜間牽著“馮瑤環”的手,輕言細語喚他“妹妹”的事兒就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想想把個男人當作了閨房女友,以前就說過不少女兒家的話題,這次見了面更是拉手相慶,親熱得很,自己一個清白的大家閨秀,竟被騙得犯了大忌,實在是委屈。這個且不說,若不是把他當個柔弱女子保護,自己何以被許年用劍倒騰一下,險些摔個大筋斗?現在想起來,實在是虧大了。心中恨恨,手上用勁,將案板切得鏗鏗作響。

許年在屋中坐了一陣,自覺無趣,眼角從視窗瞟出,見村頭有一掛酒幡處,便踱出門去,往那酒店沽來二兩酒,捎帶一包花生米,依舊回來,坐在窗邊,灑過一杯祭酒後,自顧自地小酌等著。

約過了半個時辰,滿屋飄散飯菜香味,秦海青已板著臉一言不發地將飯做好。這時,內屋的門被推開了,池玉亭扶著“馮瑤環”走了出來。“馮瑤環”見秦海青立在窗前發呆,推開池玉亭攙他的手,幾步上前,哭著跪倒在秦海青面前,口中喚道:“青姐姐,對不起!對不起!”秦海青側過身不受他的拜,冷冷地說:“誰是你的姐姐,乖乖說清楚你究竟是誰,我的拳頭可認不得什麼弟弟妹妹。”“馮瑤環”不住叩頭:“青姐姐,我原名崔元,是馮瑤環小姐的未婚夫,蒙馮伯父撫養多年,實在是不得已才扮做女裝,並不是刻意要騙姐姐。”

許年往嘴裡送花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轉過頭很仔細地打量這個自稱“崔元”的男子。池玉亭見了,微微笑了笑,衝他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許年便也點點頭回個禮,將花生米送到口中,繼續冷眼旁觀。秦海青微一抬臂,崔元只覺一股大力將他託了起來。“我受不起你的拜,你也別哄我。若你是崔元,當年馮府交出的男童屍首又是誰的?據稱崔公子眉心有一紅痣,交出的童屍正有此痣,而你沒有。若你不是馮瑤環,那馮府小姐又到哪裡去了?”崔元還未開口已是淚如雨下:“眾人只知崔元有紅痣,卻不知瑤環小姐也是紅痣當眉的,小姐……小姐已替我故去,我的紅痣已著點痣高手點去了。”秦海青聽了此話,楞了一楞。池玉亭上前拔開崔元額髮,果然看見崔元兩眉之間隱約有一個小小的疤痕,便衝秦海青點點頭。“痣可點去,男女之身又怎麼能換呢?”崔元大哭:“可憐小姐身首異處,交的是小姐的頭顱,身子是馮伯父令馮安連夜去外面,尋一戶剛喪子的窮人家重金買來的屍身……”

聞聽此言,屋中幾人臉色全都變了,秦海青怒目圓睜,罵道:“虧你們還是知書達理之人,怎可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來?你的命固然貴重,馮小姐的命就不貴了嗎?”崔元哽咽道:“青姐姐切莫冤枉了馮伯父,我自知罪孽深重,累得馮府家破人亡,但馮伯父決非對兒女無情無義之人,小姐是自盡的啊!”一時間,屋中只剩下崔元的抽泣之聲。

沉寂了許久,“嘎嘣!”傳來一聲脆響,那是許年在就著花生米吃酒。秦海青皺了皺眉,扭頭看,見許年眼望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這個陰陰的傢伙,總是有點怪怪的。

“別哭了,你把當年的事說一說。”池玉亭將崔元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勸道。崔元雖說已換上池玉亭的男裝,但舉手投足之間仍是女兒味十足,只看得屋中人渾身上下不舒坦,只見他抹了一把眼淚,說出一段往事來。“當年我與母親失散,隻身逃到馮府,馮大人將我收留,王公公著人來追,馮伯父不願將我交出,又怕因此遭到滅門之禍,獨鎖房中十分憂愁。馮小姐長我三年,時年十歲,年紀雖小,性情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