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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整個戰場的將士聽清楚,可是隨著鼓聲節奏的變化,原本圍住五百騎的一千六百名將士向左右散開了,暴露在回紇主將面前的是他那五百先鋒的殘體人並未死絕,可是殘存者七零八落地在在戰場上奔竄,剛才在唐軍的包圍之中他們甚至一時喪失了方向感,這時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先鋒的身份,所有人臉上都惶恐不安。

衝上來企圖救人的回紇主將臉色大變,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前面遇到的不是一個他可以挑戰的敵人!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傳說安西軍的前鋒以一千二百鐵甲騎兵就衝到了焉耆城下,打得同羅不敢出城!據說那支軍隊是由一個叫“鐵獸石拔”的猛將率領的,難道自己這次遇到的就是這個人麼?他抬頭一望,卻見對方將旗上寫的是個“薛”字!

“進擊!”

唐軍的鼓聲再變,隆隆隆的彷彿初春密雲中的雷震!

第三列的騎兵也都已經擱弩、背弓,抽出刀矛加入到衝擊中來!回紇五百前鋒軍的殘存人馬組織已被打亂,薛復已不放在心上,此刻兩府唐軍將士盯住的這一批迴紇的主力!

“回去!回去!”

回紇的主將意識到勝利已經絕無可能,甚至連救回前鋒五百騎也變成了奢望,此刻他想的是逃離這個戰場!

可惜,這時已經遲了。

“衝啊”

不再是鼓聲,而是兩千多人爆發出集體的呼喊,大唐的單音節詞在離魚海不遠的天空上響亮地發出陣吼,沒有遠山的迴音,聲音傳散以後便是鐵蹄的怒踏!

張邁對薛復是不錯的,他的三府將士裡頭有五百頭第二代汗血寶馬,這一刻那五百飛騎已經衝到了最前,一口咬住了回紇軍因為倉促迴轉而顯得笨拙異常的臀部!

便如菊花被擊散了一般,不過這次爆濺的是紅色的血,上為烈日下為黃沙,胡兒的鮮血在風中飄灑,馬一匹匹地栽倒,薛復的手下沒有石拔那樣嚴重的嗜血衝動,但殺起人來也毫不手軟!

薛復手下的骨幹大多有過為奴隸者的經歷,那段經歷給了他們磨練,但更多的是給了他們刺激!雖然已身為都尉,但偶爾聚會的時候,馬順還是會被石拔半玩笑得叫他“奴兒”,石拔也曾做過奴隸,此話並無惡意,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馬順等人內心對此極不舒服!

一個人頭就是一份軍功!一份軍功就是一份他們作為軍人而非奴隸的明證!殺戮在這一刻變成了榮耀的註腳!

這一部回紇人被第二代汗血寶馬組成的十隊追殺者殺瘋了!

“媽媽呀”

回紇人失態地慘呼著!

他們之前不知道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猛厲的人,每一匹汗血寶馬上都有著一份對榮譽的急切渴望,曾為奴隸者的汙點,似乎只有用敵人無窮無盡的鮮血才能加以洗刷!

新的汗血騎兵團正在形成!這一次沸騰的再非馬,而是人,激昂的背後再非宗教力量,而是開疆拓土以證明自己的大唐野心!

大唐的武功,不是軟綿綿的道德教化,而是藐視一切國界的刀鋒與鐵蹄!代表盛唐的畢竟不是杜甫的沉思,而是李白的高歌:“胡無人!漢道昌”

汗血騎兵團一口氣追出七十餘里,一路都是回紇人的哀號,哀號過後就是屍體,馬順一直追襲到了銀山山地這才勒馬以待後援,這時前方的回紇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其他的要麼就已經死在橫刀鐵蹄之下,要麼就是落在後面等待著薛復後續軍隊的追殺。

馬順所帶領的三百多人追得太遠,後續部隊直到黃昏之後才陸續趕到,薛復下令在銀山腳下吃乾糧過夜,第二日便押著俘虜直奔銀山大寨。進入山地之後行軍速度明顯下降,薛復顯得並不著急,找到銀山大寨附近又休息了一晚,然後才在次日清晨發動攻擊。

這時銀山大寨只剩下九百多人,就算加上陸續逃回來的一百多人也只剛剛過千。

然而這一百多人非但沒能為大寨增加戰鬥力量,他們帶回來的訊息反而嚴重打擊了的寨中守軍計程車氣。

一千五百人……只逃回了不到兩百人!而且是正面對敵被擊潰啊!

“安西軍都是魔鬼嗎?都是野獸嗎?”銀山大寨的副將喃喃著,便聽手下大叫著主將的名字。

銀山大寨的副將稍稍一喜,以為主將逃回來了,但他出去一看,才發現是敵人高舉他那上司的頭顱逼近寨門!副將臉色大變,高叫著:“快關門!防守,防守!”

回紇守軍慌亂地行動著,不是因為時間不夠,而是唐軍的氣勢已經擊垮了他們的信心!

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