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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這些都是可以與西來商人直接交易的。同時龜茲人本身就有做中轉商的傳統,在明白疏勒商人的意圖之後他們迅速就反應了過來。壓在他們頭上的遊牧統治者回紇一族其男丁幾乎已被驅逐殆盡,剩下的也再不能產生政治上的影響力,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更適合工商業發展的政治制度與法律制度,雖然不算殘暴但相形之下卻十分無能的骨咄迅速被他們忘記,“張邁時代”已經到來!

不止龜茲本地商人,一些來自沙州、來自焉耆甚至來自高昌的商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就在焉耆的戰爭還沒有分出勝負之前,高昌、沙州與龜茲三國的民間商業勢力已經產生了頻密的接觸,使得前兩者對安西境內的政治制度、商業環境、律法制度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作為安西全境內政方面的首腦,鄭渭並未曾直接涉及對東方的戰爭,可是他治理下的安西卻正一步步地成為西域各族所向往的國度,“以內政勝敵”的隱形效應正在發生著難以估量的作用。

龜茲城,新長史府。

這裡原本是龜茲宰相洛甫的府邸,現在卻變成了鄭渭的臨時行在。長史府門外不知有多少人伸長了脖子想要巴結這位安西的“宰相”,可惜大多數人卻不得其門而入,不過這時卻有一個身穿貂裘的中年商人騎馬從側門馳入,暗地裡便有市井中人指指點點,猜測這個人的來歷。

進入長史府的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正是鄭渭的哥哥、安西境內最大的商人之一鄭濟,唐軍在與薩曼的交涉結束後,鄭濟就卸了官職恢復了商人的身份。他第一步是感到疏勒與弟弟鄭渭見面,兄弟兩人久別重逢自有一番歡喜與痛哭,但可以想見,像這樣的兩兄弟在宣洩完情感之後馬上就轉入到家族未來的探討上來。

那天晚上鄭家兩兄弟見過面後,第二日鄭濟就從鄭漢手裡接掌過了那個棉衣工坊,並且不知道他從哪裡調來了大量的資金,不但擴充了棉衣工坊的規模,而且又與境內的棉農頻繁接觸,籠住了龐大的棉花源頭,還向安西大都護府認購荒地,僱用老農、租用奴隸,順著安西大都護府“種植經濟作物必須同時產出相當比例糧食”的政策,圈起了幾塊農場,半種糧食半種棉花,這些舉動在去年雖未收回多少利潤,但在明眼人如奈家眼中卻看到一個商業王國正在慢慢形成。

“三公子,二公子來了。”童子稟報道。

鄭渭道:“且讓二哥等等。”

到黃昏時分,鄭渭才理完了政務,趕到了後園,鄭濟早讓童僕準備好了晚膳,笑道:“鄭相爺,用不用這麼拼命啊?”

鄭渭微笑道:“張龍驤在前面拼命,他將後方交給了我,我總得保證他足糧足食,無叛無亂,免去他的後顧之憂。”

鄭濟道:“無叛無亂?我怎麼記得治安的事情是安守業在負責?”他進入安西日子已經不短,不但已熟知安西內部的情況,而且和上層諸將也多有了交往。

鄭渭笑道:“從來造反作亂者,要麼因為遭遇不公,要麼因為活不下去,要解決不公問題就要保證律政的公正,要讓他們不鋌而走險就要給他們一條活路,這樣自然就能將叛亂消滅於無形,若等到有人起來造反再去平叛便已經遲了。所以二哥你說,這治安的事情該算我的事情多些,還是該算安守業的事情多些?”

鄭濟笑道:“這個道理我也明白,不過龜茲畢竟是新得之國,想必國內必有一些不知好歹、忠於故主的遺族,這些人恐怕就不是給他公正、給口飯吃就能讓他們老實的吧。”

鄭渭冷笑道:“新得之國?張龍驤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回紇人抵抗激烈的做了俘虜戰奴,老弱婦孺則全部趕到焉耆去了。現在龜茲境內少了幾萬個吃閒飯的,百姓多是土著,且有不少本有唐民血統,可以說張龍驤留給我的這個底子很不錯,所以我治理起來,只要確保公正、足食就夠了。”

他顯然公務繁忙,一邊說話一邊不忘吃飯。對一個久受教養的人來說邊說話邊吃飯並不合適,但這段時間鄭渭顯然時間老不夠用,匆匆狼吞虎嚥完了之後,屏退下人,才道:“二哥,妹妹在疏勒如何了?”

“她剛剛成親,丈夫就遠征,當然不是很開心。”鄭濟道:“我來之前,他還朝我使小性子呢。”

鄭渭臉上一副沒辦法的神色,“湘兒從小沒吃過苦,可有些嬌縱了。要不你讓人將她接到龜茲來。雖然我也忙,但畢竟同處一城,可以放心些,再說這裡離薛復的駐地也近,要是薛復得空回到龜茲時,興許也能見上一面。”

鄭濟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鄭渭又問起河中的家人如何,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