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聽說了。”“我當兵後沒探過家,提幹後也沒休過假,我想趁機休假,離開故鄉六年了,我得回家看看。你給我找幾張照片,讓父母看看未過門兒的兒媳婦。可惜的是不能‘夫妻雙雙把家還’。”“我還真想跟你一道探家,但這是不可能的,也只有讓你爹媽先看‘兒媳婦’的照片了。”“你就甭假謙虛了,我爸我媽見了你的照片,一定會樂得發瘋。”
1963年8月上旬,河北南部和中部普降暴雨,持續十多天,造成特大洪澇災害。特別是海河水系,除北運河外都氾濫成災。北京以南,西至保定石家莊,南到衡水、德州一帶,全是一片汪洋。成千上萬的群眾被洪水圍困在山頭、高地場院和屋頂上,有的甚至爬到樹上棲身,還有的已被山洪沖走。在這危急關頭,黨中央、國務院立即調集空軍運輸機部隊到災區空投食品和藥物。駐北京西郊機場的專機團離災區最近,當然是率先行動。部隊接到任務後迅速組織人員,拆掉了客艙裡的全部坐椅,將客艙改成大貨艙,並抽調部分地勤機務人員組成空投小組,隨飛機執行空投任務;將所有的飛行員、領航員、通訊員和空勤機械師(員)編成若干機組,採取歇人不歇馬的辦法輪流到災區空投救災物資。每個機組每天都要2——3次,4——6小時。
這時許雅君的肚子已經顯形,這麼高密度、高強度的飛行,對身體正常的飛行員來說都是一次考驗,因此在俞素梅中隊長的建議下,大隊在編機組時,沒有安排許雅君。俞素梅本是一番好意,沒想到遭到了許雅君的一頓痛斥:“你一個小小的中隊長,有什麼權力不讓我執行救災任務?你安的什麼心,你是不是有意讓別人瞧不起我,說我嬌氣、特殊?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讓我執行救災任務,我跟你沒完。”這是許雅君和俞素梅相識多年來的首次翻臉,也是第一次耍將軍夫人的脾氣。姚玉蘭認為雅君太過了,忙替俞素梅解釋:“素梅是擔心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可別錯怪她。”“我又不是泥捏的、紙糊的,第一批的秦大姐懷孕7個後還在飛,我懷孕才5個來月就不能飛啦!你們也太小看我許雅君了。”沒法,經航醫同意後她被編進了機組。
翌日8點,前往災區的飛機相繼起飛。為了安全和便於空投,統一規定飛向空投點的所有飛機一律保持1200米的高度,返回機場的飛機一律保持900米高度。飛行時以目視地標為主,每個機組都配發了大比例尺地圖,以便準確地將物品空投到指定地點。許雅君駕駛8216號飛機,緊跟在姚玉蘭後面起飛。當她爬升到500多米時,就時而進雲時而能見,不能完全目視地標,這時她與領航員研究,決定用機場和走廊口導航臺的背航指示保持和檢查航跡。依靠這種方法,她順利地飛到了空投點兒上空。但她將高度降低到100米準備空投時,總有些碎雲遮住空投點兒,是按照空中計算的時間將物品投下去,還是等完全看清空投點兒後再下命令空投?許雅君矛盾起來。按照前者,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使空投物資都能落到沒水的場院兒裡,但這樣沒有任何風險;按後者,想絕對準確地把物品全部投到社員手中,就必須再降低高度,完全目視飛行。
為了將滿貨艙的食品和藥物都投到災民手中,她毅然一推機頭,朝著滔天洪波飛去。她是鐵了心,不看清目標決不按空投鈴。她把高度降低到70多米時,完全擺脫了雲層的遮掩,終於看清了空投點兒,場院兒、人群,甚至連土牆上的“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三面紅旗萬歲”的標語都依稀可見。當飛機超低空飛過場院兒上空時,許雅君用力地按響了空投鈴,將救災物資準確地投向場院兒內。由於飛機裝載的物資很多,必須分批空投,許雅君便一次又一次地飛過場院兒,直到飛機空艙後,她才將飛機拉至900米高度返航。
返航途中,後艙的空投員興致勃勃地走進駕駛艙,給機組成員描述空投時的所見。他說,當飛機每一次透過場院兒上空時,都會看到災民們歡呼雀躍的場面。有的社員揮動著衣服,向飛機振臂高呼,雖然聽不見他們的呼喊聲,但可想而知,他們一定是在高呼:“毛主席萬歲!”“共產黨萬歲!”“解放軍萬歲!”遺憾的是許雅君無暇鳥瞰翼下那激動人心的一幕,當時她一點兒都不敢分心,離地面只有70多米的高度,稍有差池,後果可想而知。雖然自己沒能親眼目睹那感人的情景,但聽完空投員的介紹,她心中油然產生了一種自豪感,作為一名女飛行員的價值,今天得到了十足的體現,肚裡的孩子將來也會替她驕傲。正當她沉醉於勝利喜悅之中時,耳機裡傳來了塔臺指揮員的聲音:“16號,我是延河、西山有大片濃積雲向機場壓來,你們必須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