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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面,對她的看法來了個180度的大逆轉。過去總誇她正直、熱情、活潑、單純,是位女中豪傑,現在都在埋汰她,有的甚至羞辱她,說她虛榮、低俗、卑賤、淺薄,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勢利小人。當然並非所有的人都這麼看,第一個理解她、支援她、為她抱不平的是賀銘,每當他聽到有人貶損她時,他都要當面反駁。在他看來,許雅君不僅有權愛一個人,而且她愛得光明磊落。愛一個比自己大的男人有什麼不對?人們之所以看不慣年輕姑娘找大男人,看不慣“老牛吃嫩草”,是因為這些人對老少配有很深的偏見和誤解。在這些人看來,少者之所以嫁給老者,不是圖錢就是圖權,要不就是圖名,老少之間只能是利與色的交易,不可能有純潔的愛情。不可否認,這樣的人和事兒不少,但任何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論,老少配的幸福夫妻古今中外比比皆是,也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愛情佳話。他給他們講法國大文豪左拉的故事:左拉47歲時已經像個小老頭兒,可遇到了比自己小20多歲的姑娘讓拉,他們相愛了。沉浸在愛情歡娛中的左拉顯然年輕了20歲。他們有了愛情的結晶——一兒一女。還創作出了《金錢》、《崩潰》等不朽的名著。讓拉伴隨著他度過了愉快的晚年,直到左拉離開了人世。這樣幸福的老夫少妻外國有,中國也有。孫中山與宋慶齡,魯迅與許廣平就是世人皆知的樣板。他認為一些人之所以對許雅君的選擇說三道四,是因為這些人並不真懂愛情,真正相愛的男女是不計較對方年齡的。因此他挺身而出,大聲為許雅君辯護。賀銘不僅自己到處給她正名,還動員張志敏、俞素梅和姚玉蘭站出來為許雅君說話。他說:“人言可畏,不少人被人言所傷害,我們不能讓這樣的事兒在我們的同志、朋友身上發生。”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在大隊領導的支援下,許雅君的愛情風波暫時平息了。這件事使許雅君開始感受到人世間的冷暖,也徹底改變了她對賀銘的看法。

繼俞素梅、許雅君之後,劉曉雲也有了意中人。她的物件是三大隊的一名空勤機械師,名叫郝朋,外號“大鬍子”。他比劉曉雲大兩歲,東北人,他們是經三大隊副大隊長、第一批女飛行員程大姐介紹的。

11月的北京,天寒地凍,特別是傍晚,氣溫已降至零度以下,路上行人很少。在藍靛廠旁的長河邊兒,卻坐著一對男人軍人,他倆就是第一次約會的。劉曉雲與大鬍子郝朋。兩人都戴著氈絨帽,穿著棉大衣。由於是初次約會,相互間還保持著一段距離。坐了大約五分多鐘,兩人都低著頭不吭聲。劉曉雲側身望了郝朋幾次,那意思很明顯,想讓他先開口說話,誰知他跟木頭人似的,木訥地坐在河邊兒的一棵柳樹下,嘴似乎也和長河一樣被凍住了。劉曉雲心裡開始嘀咕:“程大姐怎麼給我介紹這麼一個一腳踢不出屁來的呆鵝?”要是許雅君,這種局面很容易打破,可劉曉雲的犟勁兒比她的人大。她非要他先張口,談戀愛男人就應該主動。可是又過了五分多鐘,郝朋還是埋頭不語。這時起風了,北風很猛,不斷有枯枝被刮斷,有根兒斷枝差點兒砸在他倆的頭上。劉曉雲猛地起身快步向機場走去,沒再理會跟在身後的郝朋,他呆若木雞地站在寒風中,直視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他倆的首次約會就這樣一言不發地不歡而散了。

當天晚上劉曉雲就找到程大姐:“程副大隊長,今晚我們見面了。他一句話也沒說,像個啞巴似的。這人沒法相處,算了吧!”“傻丫頭,這證明他人老實厚道,不會花言巧語。這樣的人心裡有數,比那些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強多了。”在程大姐的反覆勸說下,劉曉雲才勉強與郝朋繼續相處下去。

四姐妹中三人都在雙飛,只差雙宿了,唯獨姚玉蘭這朵名花還孑然一身,獨守空房,這自然引出了人們的諸多猜測。多數人認為她長了一對高射炮眼睛,眼光太高,許雅君找了一位少將,她是不是也考慮找一位上將、中將做丈夫?還有人認為她是“曲高和寡、高處不勝寒”。男人沒有高攀的勇氣,女人太優秀了,往往會把鍾情她的男人嚇跑。給她寫情書的人有,託媒人向她示愛的更多,但當面向她表達愛慕之心的一個也沒有。當然也有部分人包括一些領導,認為她是事業心太強,不願因戀愛而影響飛行。因為她拒愛情於門外的唯一理由就是她在勞動時對賀銘說的那句話:“不急,等飛完四種氣象後再說。”其實,她不是不急,而是在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賀銘,她要用自己的溫情去撫平他心中的創傷。她堅信,他就是塊兒石頭,她也要把他捂熱。胡蓉走後,賀銘就不斷打探她的下落。他曾給湖大寫過信,瞭解她的工作單位,得知她畢業後被分配到武漢勝利無線電廠。他又給該廠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