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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就會打上門兒來抓姦夫,賀銘的軍籍、黨籍就很可能丟,你們這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就可能破裂。這次賀銘去看她,她沒敘半句舊情,相反讓女兒攆走賀銘,她又為什麼?她還不是怕影響賀銘的感情,怕破壞你們的家庭。你看人家這境界、這風格,多高尚、多無私!這才是真正的愛,為了自己所愛的人的幸福,不惜犧牲自己的青春與生命。玉蘭,你應該為擁有胡蓉這樣的小妹而自豪,為得到賀銘這樣男人的愛而驕傲。我早和你說過,要不是你搶先一步,我會千方百計把賀銘追到手。”“打住,打住,你要再往下說,我們家的醋恐怕不夠我喝的了。”黃曉東笑著做了一個籃球場上暫停的手勢,除玉蘭外,其他人都笑了,賀銘笑得最開心。

“胡蓉那麼優秀,賀銘又沒有錯,難道是我姚玉蘭錯了?”“小姚,你也沒有錯,錯就錯在過去那種唯成分論、唯社會關係論的極‘左’政策。我們都是受害者,不過我深信我們黨會接受教訓,回到實事求是的正確路線上來。你們等著吧,新的時期就要開始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哩!”

本來黃曉東還要開導姚玉蘭幾句,這時兩個孩子出來請大夥兒進餐廳吃午飯。飯後,黃政委再次破例用自己的吉姆車送姚玉蘭四位回西郊機場。賀銘坐前排,三位女將坐後排。路上,賀銘聽到了玉蘭與其他姐妹聊天兒的聲音。

十七、飛來橫禍

1978年的春夏之交,嘉興機場進駐了一支北京來的飛行訓練小分隊,他們都是空軍專機師的成員。小分隊一共14人,領隊的是王副師長,指揮員姚玉蘭,教員俞素梅。另外還有四名男飛行學員,一名領航員,一名通訊員,兩名空勤機械師,三名地勤機務人員。飛機是268號三叉戟型運輸機。

這天飛行結束後,姚玉蘭與俞素梅走進女浴室。俞素梅洗上身時,在左乳房上部觸控到蠶豆般大小的、邊緣不清的腫塊兒。這一偶然發現使她呆住了。“癌”這個可怕的字眼兒一下子閃現在她的腦海裡。她站在密密匝匝的水絲之中,呆若木雞。“你怎麼了?”“啊,沒什麼!我在琢磨一個飛行動作。”“你呀,就知道飛,洗澡都想著飛行,我看你將來非死在駕駛盤上不可。”俞素梅沒吱聲,只是瞪了玉蘭一眼。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人不怕死那是很難的,螻蟻尚且惜生,何況人乎?俞素梅是有家有業、有肉有血的女人,她當然不願40歲出頭就離開人世。

俞素梅草草洗了洗,就獨自一人離開了澡堂。臨走時姚玉蘭問她為啥洗這麼快,她說有事兒,這也是常有的事情,沒引起姚玉蘭的注意。

俞素梅回到宿舍後,往床上一躺,心裡直翻騰:“怎麼辦?去不去醫院,不去檢查,萬一真是癌耽誤了咋辦?去吧,如果真的是癌讓我住院不讓我飛又怎麼辦?這批改裝學員全都由我負責帶飛,我一住院他們的改裝訓練肯定要中斷,小分隊很可能要提前返京。嗨!哪裡有那麼多的癌,不能談癌色變、杞人憂天,自己嚇唬自己,也許只是個脂肪瘤,就真的是癌也沒什麼可怕的,再說乳腺癌並非絕症。如今它一不影響我吃,二不影響我飛,只要再堅持兩個多月,改裝任務就完成了。我就不信,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它能把我吃了。”想到這裡,俞素梅臉上的愁雲逐漸消散,姚玉蘭進屋時她已經恢復了常態。

8月中旬的一天,一架三叉戟噴氣客機從嘉興飛往北京。小分隊完成全部改裝訓練任務後勝利返回西郊機場。飛機很快穿出雲層,躍到萬米高空。頓時,明媚的陽光照進了機艙,輝映著俞素梅那張半暗半陰的臉。在藍天之下白雲之上航行,好似身臨仙境,使俞素梅神情飄然。她怎能不快樂呢,她帶飛的四名改裝學員都按時完成了改裝訓練科目,而且個個成績優異。有人把飛行教員比作擺渡的艄公,當飛行員在前邊的路上遇到過不去的長河時,艄公用知識的方舟,將他們送到彼岸,讓他們展翅高飛。每當學員單獨駕駛飛機搏擊長空時,飛行教員就有一種強烈的成就感,此時俞素梅正為這種成就感陶醉著。

“素梅,右下方就是上海,可惜雲上飛行看不見。”姚玉蘭坐到俞素賠禮,靠在她的肩上往外張望。在姚玉蘭的提示下,俞素梅用手擦了擦舷窗玻璃,她想透過灰濛濛的如煙似霧的天際看看上海。她彷彿瞧見了黃浦江、蘇州河,望到了唐山路92號的家。張志敏轉業後安排在永久腳踏車廠看倉庫,他此時正騎著腳踏車急匆匆地去工廠上班;小飛正拉著妹妹小云的手往學校走去。屋裡飯桌上的碗沒有收拾,床上的被子也沒有疊,泡在木盆裡的衣服也沒有洗,書桌上有一瓶“胃舒平”,志敏的胃病又犯了。自去年母親去世後,志敏一人操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