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一般的少年。
我嘆息,一邊靠著牆角坐下去,忽然覺出淡淡的疲憊。將帽子壓在臉上,不想再去看那些似乎沒用盡頭的戰鬥戰鬥戰鬥……這就是我的人生,這就是里包恩的人生。
難道我的人生裡只有這些麼?可是,若是除卻這些,我便是一無所有了。
離開了黑暗世界的里包恩,還是里包恩麼?
重生者,我是為了什麼而重生的呢?
我想著,忽然想不起當初那些旦旦的誓言了,我說了什麼呢?
懷中忽然鑽進一個小東西,我知道,是藍波,所以任由他玩兒,並不想理會他。
是什麼讓我堅持到現在的呢?我在追逐什麼呢?年輕的歲月遠遠地去了,我在漫長的時光裡一個人走著,竟然一直走到現在。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我想不起了。
我也不想去記憶了,我有些累。
“里包恩,你在哭嗎?”
小少年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小的手捉著我胸前的扣子。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用帽子蓋上臉?你蓋上了自己的臉,藍波就看不到你了。”
“傻瓜,在你的眼裡,我就是一張臉麼?”
“不是啊,可是看不到里包恩的臉,就覺得里包恩好像要消失了,藍波很難過。”
我怔住。將帽子戴好,抱起小男孩,撫摸著他黑色捲髮的腦袋。他用一雙碧綠無邪的天真眼睛望著我,我感覺得到,那顆跳動著的小小心臟裡,是對我的真正的關懷。
我想起他昨夜去世的年輕父親,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也無法抑制的緩緩刺痛著。
我不敢問他想不想家。
我不敢問他想不想爸爸媽媽。
倘若他說他想回家,想見爸爸,我毫無辦法。
“要是里包恩真的難過,藍波就先陪著里包恩好了。過幾天,藍波再跟爸爸回家。”
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過了很久,才覺得血液還在血管裡鼓鼓的流動,身體漸漸回暖。看著眼前的小少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好,你再陪我幾天吧。”
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
綱吉恢復了平日的模樣。
雲雀彎起一條腿坐在地上,手中的拐正好派上用場,他一手扶著地,另一手拄著拐,艱難的站起來。他避開了綱吉遞過去的友好雙手。
我放下藍波,站起來:“好,今天就到此為止,接下里的幾天,你們就這樣練吧,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不能總陪著你們。”
綱吉走過來,彷彿已經忘記了之前自己說過了什麼。我退開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我是記仇的,在我未消氣之前,他別想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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