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我也有同感。對於傷害了我的家人的敵人,我無法輕易原諒他。”
我也無法輕易原諒你,澤田綱吉!
“不過你還得感謝我沒有打中他們的要害。要知道身為黑暗世界的第一殺手,我很少放水,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的子彈擊中的就不是他們的肩膀和腿腳,而是他們的腦袋。”
青年緩緩地走近。
“我不會感激你的這種仁慈,陌生人。剛才你對恭彌產生了真正的殺意,我想我無法原諒你這樣傷害我的守護者,我會親手抓住你。”
我冷笑,“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心中卻苦笑。
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雖然我們之間有著長達十年的空白,可沒想到會如此缺乏默契和信任。
但是,他的確就是綱吉,澤田綱吉。
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可以成長到哪種地步,說實話,我也十分好奇,作為他的老師,我是唯一有資格評價他的人。雖然眼前這個傢伙對我根本毫無敬畏,但我很想知道,我的學生十年後,會成長成什麼樣子。
嘛,現在就來檢驗一下成果,也不錯。
想到這裡,渴望戰鬥的本能開始咆哮,身體漸漸地發熱,興奮之情從心臟出發,透過滾燙的血液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腦袋忽然眩暈了一下,喉頭髮癢,我捂住嘴,假裝咳了一聲。
“你怎麼了?”
我生生嚥下即將噴湧而出的血液,用袖子擦去嘴邊的血漬。
“沒什麼。開始吧。”
話音剛落,澤田綱吉一瞬間就衝到面前,我用匕首擋住。我們的距離很近,幾乎就是面對面,望著彼此的眼睛。
瞬間的拳腳對峙中,就過了數十招,然後同時退出。
澤田綱吉飛上了天空。
我冷笑:“你跑那麼遠,是贏不了我的。”
“那可說不定。我想看一看,你如何追得上我的腳步。”
我仰起頭,靜靜地凝視著他的身形,突然想起十年前接風宴上的那場風波,我嘲笑XANXUS將來有可能會仰望綱吉的存在,沒想到一語成讖,預言成真,連我自己,也要仰望。
“澤田綱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確就是里包恩,也是你的老師。”我輕輕說道,只有自己聽見,“所以,我永遠都不會輸給你,這是我身為老師的驕傲。”
點燃戒指,我縱身飛上了天空,站在他的對面。
“如何?”我問。
澤田綱吉望著我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你的指環不錯。”
我隨口說道:“這是一個朋友的,他暫時託我保管。”
“你的……這位朋友,他是什麼人?”
我的眼神冷了下來,“懷疑的話,就直接問,不用拐彎抹角。”
“抱歉。”
“對於你的老師,你也是這種態度?”
“在我眼裡,你並不是他。”
這話說得真好,我想,我真想揍他。
沒有再猶豫,我一腳踢了過去,他輕身避開,往後退了一步。十年的成長,無數的實戰,他已經成為戰鬥的高手,有耐心,有勇氣,有智謀。
還有力量。
我絕不會忽視他最大的特點。
身體裡的火炎輕輕拂過掌心裡的匕首,就感到匕首的強度已經今非昔比,威力在瞬間增添了數倍,我想,這應該就是他們的戰鬥方式。
這下子,就公平了。
金屬的匕首和鋼化的手套相碰,發出細細的撞擊聲,雙方的速度都很快,瞬間交戰了數次。他是近身戰的行家。
恰好,我也擅長近身戰。
其實,除了槍,我更擅長的是用劍。
可惜,揹著一把長劍在身上,不僅累贅,也實在俗套,彷彿滄桑的浪子,故意賣弄不羈。我實在算不上年輕了,也沒了那般的豪情。
橙色的火炎撲面而來,我閃身避開,卻仍舊感到火炎的力量和熱度,至純至剛。他的身體裡,的確流淌著彭格列最純正的血液。
彼此的拳腳糾纏在了一起,速度一樣,方式一樣,甚至,預料到對方下一步的行動也是一樣。我有些恍惚,我想,十年之中,他們一定非常非常熟悉彼此,非常非常瞭解彼此。
他們一定很親密。
澤田綱吉的表情也有些怔忪。也許他是不能相信吧,我真的是里包恩,和他口中的小嬰兒老師,其實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