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雲雀,我想我已經絕瞭望,隨他怎麼做吧。
——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去,而想要回去,就必須找到藍波。
而今晚,我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力,以應付明日的變故。
我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好久沒怎麼活動了,突然間有些適應不能。身體酸酸的,之前受傷的地方絲絲的疼,並不算是很痛苦,但折磨人。
那個黑頭髮的殺手青年的確優秀,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這樣胡思亂想著,就看到路邊一家小旅館,亮著微弱的燈光。
也不在乎環境如何,隨便吃了點東西,倒頭便睡。
我是被一種古怪的感覺弄醒的,說不清到底是什麼,但它提醒著我必須醒過來。它數次救過我的命,我也相信它,稱它是殺手的直覺。
正是凌晨三點半,人們睡眠最沉的時候。
我穿好衣服,整理了手中的彈藥。
很不幸,一支槍,七粒子彈和一把匕首——之前在那群人身上浪費太多了。
空氣陡然變得凝重,啪的一聲關上燈,我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看不到人,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就是能夠覺出,空氣的味道變了,有幾個危險的人,就在周圍。
一道細小的光無聲無息的飛過來,我望著它飛近,從床上跳起來,光細細的,卻切斷了床。整張床轟然倒下,發出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我不言不語,立在角落中。
“嘻嘻——下一次,就是你的腦袋了喲,冒充彩虹之子的傢伙。”
不等那人靠近,我兩步躍了過去,強勁的速度慣性下,鋒利的匕首滑過堅韌的細絲,一把把飛刀應聲而落,簡直就像孩子的遊戲。
“不妙,這麼快就識破了王子的弱點——斯庫瓦羅,你來!”
那人的話音剛落,從屋頂上破洞而入,一道飛虹一般的影子裹挾著沉重的劍氣迎面砸過來,勢如破竹。
沒有正面迎擊,我一把扯起床上的被子,用力丟擲去,頓時,被子就被劈成了兩半,好在,阻擋了一部分氣勢。
匕首對上劍,擦出明亮的火花,照出了一道雪白長髮的影子。
斯庫瓦羅的眼睛,狹長而冰冷。
近距離的,我開了槍,對上他的肩膀,彈無虛發,他根本沒有機會躲開,淡淡的血腥味道傳入鼻息。
他捂著肩膀退了兩步。
我再次站在角落中,屏住呼吸。
飛刀準確的迎面擊來,我跳起,踩著牆壁,轉眼從斯庫瓦羅破出的洞,飛到了屋頂上。
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那裡,看似已經等了許久。
頭頂上張開了數柄雨傘,周圍閃爍著恐怖的電花。
可惜速度太慢了,毫不猶豫的,連扣扳機,火花小了下去,終至於熄滅。我輕身蹲下,伸出長腿,用力一掃。
沉重的腳力幾可破磚碎石,更何況人的肉體。
黑色的影子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便斜斜的倒下。
我竄了出去。
周圍突然開滿了花,亮得如同白晝,屋頂上的情形一覽無餘,幾隻破箱子,一些酒瓶子,還有一個很大的水箱。
幻術。我頓住了腳步,閉上眼睛。
憑著直覺,踢中一個方向,感覺到一個人被踢了出去,我張開了眼睛,眼前仍舊是一片黑暗,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
院子裡的燈,忽然亮了,十年後的XANXUS手裡握著一團火,坐在一張寬大的沙發椅子上,目光冷酷。
我靜靜地望著他。
“雜碎,憑你,也敢冒充彭格列的人。”
我沒有說話。
他沒了耐心,惱怒的將手中的火投射了出去,我輕輕跳開,腳下頓時成了一片火海,屋頂已經破得不成樣子,露出數個大洞。
“交出彩虹之子。”
我依舊沉默。
一團一團的火,相繼在院子裡的各處燃燒,我飛奔跳躍著,知道這裡已經成了火海。可是周圍除了火在燃燒,沒有別的聲音,戰場沉默得教人窒息。
火的樣子忽然變了,變成一頭獸,一隻龐大的老虎,正在燃燒著的老虎,山林之王怒吼著,夜空也彷彿被它叫得顫抖。
它咆哮著,向我奔來。
我站著不動。
心中意外的如平靜的大海,沒有一絲波浪在起伏。
手中的戒指忽然冒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