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著。九代目希望其中一個能夠成為彭格列的下一任首領,就把他帶來了。雖然很捨不得,但是這孩子從出生起就與眾不同,也許真的可以呢……”
我看著家光勉勉強強的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晚上請你吃大餐,我親自下廚。”
晚飯後。
將小言哄著睡著了之後,我們靜靜地坐在茶室裡聊天。家光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我明白,九代目的決定讓家光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以釋懷。
“茶味太淡了,有酒麼?”
我點點頭。家光不是風,他是個豪爽的男人,所以更喜歡喝酒。
起身去地下室裡拿珍藏起來的幾瓶酒。屋子裡有些暗,燈都關著,我開啟走廊上的燈,淡淡的光灑滿了房子內。
側頭看了看,小言的房間開著,裡面一片黑暗。我走過去。
黑暗中,孩子的輪廓卻十分清晰,那雙明亮的金橙色的眼睛望著我的樣子,平靜得不可思議,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孩子。家光說他與眾不同,也許是有道理的。我不知道另一個孩子怎麼樣,但這個孩子在我看來的確很特別。
我輕輕地走過去,開啟了床頭燈。
小言的小腦袋隨著我的動作緩緩地轉動,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我。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里包恩?”
我笑著看著他,“怎麼了,小言,還不睡?小孩子不睡覺的話會長不高的。”
“里包恩,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你死去了……”五歲的小孩子用著平靜聲音敘述著些微可怕的夢的樣子總有種古怪的感覺。
“哎呀,初次見面就詛咒我死去,該怎麼說呢?”我摸了摸小孩柔軟的棕色頭髮,“是個有點恐怖的小孩。”
小孩皺了皺鼻頭。
我捏了捏他的細軟的小臉蛋。
“我不喜歡你這麼說我,里包恩,以前你也這麼說過,很討厭。”
“以前?小言你在說什麼?睡糊塗了?”我覺得有些想笑。
小孩拍開了我的手,一雙金橙色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著我,眼睛裡寫著極度的認真,“是你弄錯了,我不是小言。”
“不是小言,那你是……”
小孩沒有再說話,他忽然打了個呵欠,倒頭睡下去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覺得莫名其妙,有些笑不出來。
默默地給他蓋好被子,關上床頭燈,輕輕地帶上門。之後,我去地下室拿了酒回到茶室。家光靜靜地坐在那兒,維持著和之前一樣的姿勢,似乎在沉思。
我倒了兩杯酒,純色的透明酒液流淌在酒杯裡,看起來就像是白水,但是當它滑過喉嚨的時候卻辛辣的讓人有種被灼燒的錯覺。
“兩個孩子很可愛,從出生起就沒有分開過。”一口氣喝完了一杯酒,家光開始緩緩地敘說,我則默默地添上一杯新酒,“他們很相像,有時候就是連我和奈奈都分不清。實在太像了,常常給我一種他們本就是一個人的感覺。”
“怎麼可能的,他們的確是兩個孩子,儘管很像。
“一個膽小,一個膽大,一個軟弱,一個堅強。也許雙生子都是這樣吧。我和奈奈很歡喜,不管孩子如何,他們的存在都讓人開心。他們健康得不由得就讓人充滿了期待,那是父母看著血緣的親子一種本能的感受。
“九代目早就想看一看他們了,所以就抽空去了一次我家,那是在不久前。做這個決定也是在那個時候。我也不想。但是我明白,我的身體裡,我的孩子的身體裡,都流著那個人的血,這是不可抗拒的命運。”
“兩個孩子分開的時候,綱吉哭得幾乎昏了過去,不得已,我封印了他的記憶,還有力量——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長大,永遠都不要踏進這個世界之中。小言我帶在了身邊,他不哭也不鬧。很省心。可正因如此,我才更加難受……他註定要承受那些常人難以承受的東西……”
“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爸爸……我實在壞,壞透了……”
家光一邊喝著,一邊絮叨,慢慢地,他的聲音低下去了,他醉了,也倦了。我沒有自己的孩子,但我大約明白身為父親的感覺。如果是我的孩子,如果是我的孩子……我好像也不得不這麼做。
終於,茶室裡沒了聲音,家光躺在那裡,睡著了。
我從別間抱來一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之中。
第二天家光帶著小言去見九代目。
他們是坐著我的車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