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都大白了,還開個什麼會?”畢游龍衝著趙方旭問道。
他的脾氣和張楚逸差不多,也是很討厭動腦子,喜歡直來直去地莽到底。
當臥底的時候,需要非常小心謹慎,因為一旦暴露就可能意味著死亡,意味著無數人的努力一朝盡喪。
但這只是在處理一個刑事案件啊,都已經明確知道幕後黑手了,而且工廠裡面全是他犯罪的證據,那還研究個什麼?
直接帶齊人馬一路衝殺過去,但有反抗者就請他的晚飯吃幾粒花生米。
面對這種自絕於人民的歹徒,哪需要講什麼仁慈或者人權?有多少殺多少不就完了。
“老畢,你這性格得改改。”費董表情很是無奈,“現在我們只是掌握了口供,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如果就這麼……”
“抓犯人才需要證據。”畢游龍不耐煩地打斷了趙方旭的話,“對付kb分子,只需要名單就行了。”
“這一點,我同意老畢的看法。”趙方旭抬手壓了壓,示意兩人不要在爭論了,“天亮之前是肯定要行動的,不過許民富的工廠裡普通人太多,如果不計劃好,有可能會造成比較嚴重的傷亡。”
“我倒是有個辦法。”畢游龍雙手抱胸,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二壯。”
“你的意思是?”趙方旭皺了皺眉,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畢游龍微笑著回答:“很簡單,讓二壯給工廠所有員工發簡訊或者打電話,就說工廠著火了,讓他們立刻離開工廠,給消防員騰地方。
以這幫人對工廠的珍惜程度,絕對會非常配合。
另外要讓二壯控制好工廠的廣播系統,不要讓許民富那邊的人在第一時間闢謠,這樣即便那些管理員看出了問題,就憑著幾十張嘴,也影響不了大局。”
張楚逸也接著這段話補充道:“必要情況下,可以讓公司員工提前進入假扮工廠職員,然後在行動的時候在人群中起鬨,加快撤離的進度。
當然,我是很願意身先士卒的,只要趙董你發話,我現在就能動身。”
趙方旭笑呵呵地看了過來:“伱還頂得住嗎?才在山裡折騰一夜。”
“這種局面,頂不住也要頂啊。”張楚逸哈哈一笑,“趙董您放心,我身體好得不得了,一兩個晚上不睡覺不會有有什麼問題的。”
“好,那你就先行潛入工廠待命,以廣播為號。”趙方旭拍了拍桌子,定下了計劃。
領命之後,張楚逸轉身就離開了會議室,正準備給王也打電話,沒想到他先把電話打過來了。
“老張,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王也的聲音聽著有些陰沉,“回家後我一直心緒不寧,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心血來潮就給李墨打了個電話,結果顯示關機了。
給她爸打,還是顯示關機。”
“那大概是出事了。”張楚逸嘆了口氣,最壞的情況終究還是發生了。
在知道許民富是幕後兇手之後,張楚逸就知道李墨已經凶多吉少。
也正是由於放心不下,所以他才主動提出深入敵營,就是想盡快去工廠確認她的情況。
結合劉啟的口供,李墨大概就是許民富給兒子準備的新靈媳。
不過今天劉啟是帶人去處理舊靈媳,所以李墨可能還沒有慘遭毒手。
在將一切的來龍去脈都告訴王也後,電話那頭已經很久沒有傳來聲音了,只能聽到彷彿野獸一般的粗重喘息聲。
張楚逸心裡一沉:“老王,你別嚇我,說句話啊。”
“你現在在哪兒?”王也語氣冷得像凜冬寒風。
“快到你家了,我的任務是先行潛入工廠,配合公司接下來的剿滅行動。”張楚逸將油門踩到底,絲毫不管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被扣分。
反正他也沒有駕駛證。
“快點。”王也沒有多餘的回答,只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
光是從聲音,還不知道他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情緒。
但是當張楚逸看到王也之後,才發現他臉色黑得可怕,而且雙目血紅,就彷彿剛和誰結了殺妻之仇。
“冷靜一點老王,說不定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張楚逸把著方向盤,頭也不回地安慰道。
王也沉聲回答:“我剛才算了好幾卦,全是大凶。”
“媽了個巴子,你能別老惦記你那個卦象了嗎?”張楚逸實在忍不住,直接破口大罵,“大凶又怎麼樣,又不是絕路,救不救得了去看了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