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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萬一你覺得內疚,想以身相許怎麼辦?我……我雖然不想趁人之危,可是我肯定會忍不住答應的……”元烈抬眼望著她,晶晶亮的黑眸滿滿的都是她。
燦爛如星辰一般的黑眸,讓李未央看得怔住了,眼前彷彿又浮現出他在火海中執意不肯獨生的固執表情,眼前的人是她的元烈,是她一個人的,李未央的臉上慢慢地浮起如夏花般美麗的笑容,她定定地望著面前的元烈,緩緩地開口說道:“……好,那你就準備答應吧。”
她知道元烈的腿傷是裝的,但是……但是不要緊,這是重生後的第一次,她決定依從自己的心意,嫁給一個男人,嫁給只屬於她的元烈。
“你……你說什麼?”元烈本來笑著的臉一下子呆住了,隨後,驚喜若狂地追問道:“未央,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什麼?是……是答應我的意思嗎?你真的準備嫁給我?我沒有聽錯吧?”
李未央微笑著點頭,道:“你沒有聽錯。”
“未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喜悅瞬間充斥滿了元烈的四肢百骸,激烈跳動的心臟就要溢位他的胸膛。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抱起李未央就原地轉起了圈圈,“太好了,未央,你是我的了——”
大都看似平靜,但短短數日之內,卻已經風雲變幻。
現在皇位懸空,朝中大臣以及大都百姓都在揣測究竟會是何人繼任皇位。而在所有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當中,無疑是以靜王元英的實力為最強,只因他背後有手握兵權的郭家,以及郭慧妃。而很多朝中大臣也頗為忌憚郭家,在左右衡量之下,皇位的繼承人似乎已經暗中敲定。
但……裴淵死後,旭王元烈竟派人接管了裴家全部的軍隊,並且以雷霆手段殺死二十三名不肯服從的將領,迅速掌控了局勢。旭王的支援,也是誰能登基的關鍵。
翌日,郭夫人一大早便奉詔入宮了。郭家人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往深了想,只當是郭惠妃有些體己話要與國公夫人說說而已。
寢宮之內,數位宮女各自垂首立著,郭惠妃坐在軟榻上,身著一襲白色暗魚紋緞面裙,髮髻梳得很簡單,只用了兩枚對簪別住,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素雅。現在正是皇帝新喪期間,穿著打扮自然會與平日不同,而坐在旁邊凳子上的國公夫人也是如此,一身素色深綠長裙,身上毫無配飾。
不多時,就有宮女捧著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有兩個蓮花白瓷茶碗,裡面泡著今年新進貢的茶葉。宮女將茶碗各自放在了郭惠妃及國公夫人身側的茶几上,接著便又退了出去。
“惠妃娘娘,近些日子身體可還安好?”郭夫人關懷地問道,惠妃的臉色比前些日子更難看了。
“也還好!只是陛下駕崩,各類瑣碎的事情有些多,倒也是費了好些精力!”郭慧妃說道,不過提及皇帝,她的眸中還是閃過了一絲難過的神情。
郭夫人不由得悄然嘆息了一聲,先帝與郭惠妃畢竟是夫妻一場,如今先帝走了,她豈有不難過的道理,不過以後倒也有好日子過了。有了郭家人的支援,靜王繼承大統之事是水到渠成的,日後郭惠妃便是太后娘娘了。
“望娘娘節哀,保重鳳體才是要緊之事!”
“這是自然,其實我今日請嫂子入宮,也是有件事情想要與嫂子你商量。”郭惠妃端起放在一側的茶碗,拿起蓋子輕輕地抿了一口,掩住了眼睛裡的為難。
郭夫人斂了下神色,“不知是什麼事情?”
“大嫂也是知道的,元英他一直愛慕著嘉兒,只是……唉,以前的事,我也就不多說了,嫂子,如今恐怕這孩子還沒有死心。”
郭夫人卻微微愣了下神,心裡很有些不安。
郭惠妃含著憂慮道:“我知道嘉兒對元英沒有這個意思,但元英的脾氣……我阻止不了他多久,你們要早作打算。”
郭夫人應了,恰在此刻又有女官進來:“惠妃娘娘,殿下請您喝藥。”
郭惠妃一愣,隨即笑道:“我的病已經好多了,不必喝藥。”
可是那女官抬起的藥碗並未放下,徑直送到郭惠妃面前。
郭惠妃面色極為難看,郭夫人皺起眉頭,惠妃終於咬牙,一口喝光了藥,道:“下去吧!”
女官卻微笑道:“娘娘,靜王殿下讓奴婢近身伺候。奴婢不敢擅離職守,請娘娘不要怪罪。”
郭夫人愕然地看著這一幕,郭惠妃長嘆一聲。接下來二人便都未再提起此事,郭夫人又陪著郭惠妃聊了一會兒家常後,便起身告辭回府了。
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