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府每回都是怎麼聽人講故事的?”
她原本以為想要出城的人即使不少。也是有限,哪裡知道這場面,根本就是全城歡宴。連這些天還在天天說喪氣話潑她冷水的於是江也是期盼多過於無所謂,誰知她問完這句話,就像按下了某個按鈕似的,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看運氣了,城主想點誰就點誰。”
……
這麼多人,就是城主想多聽點人講故事,沒個十年二十年,哪聽得完?於錦想了想那畫面。頓覺前途無亮。
正在此時,原先緊閉的城主府轟然洞開,四名綠衣少女漸次走出,人群隨著少女的走出安靜下來。
不知幾千幾萬人居然能夠同時地噤聲,可見城主在鎮民中有多大的威懾力,可為什麼決定誰出城會只是一個治安官出面?城主府平日裡不見動靜,完全像突然從天而降一般,哪個城是這樣掌理事務?
而且城中這麼亂,也從沒有城主府的人出面維持過秩序,平時更沒有從誰口中談論過這個城中至高權力的象徵。它卻像紮根於鎮民們心中,一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會不約而同地來拜謁城主。
於錦知道,她現在腦中的問題都不適合問出來。索性暫時拋開,聽為首的一名青衣少女道:“治安官令,以下人等聽宣。鄭大牛,王士釗,江民,……”
那少女容貌只是清秀。聲音卻婉然脆亮,不急不徐中透著分利落乾脆。
隨著她唸的名字漸漸增加,幾個人分別從不同的地方擠出人群,滿臉興奮地站到了城主府臺階前,而其他人無一例外地都是焦急難耐,渴盼害怕的表情,終於少女長長的名單唸完最後一個名字:“……李三胖,隨我入府。”
一旁的老李高聲地歡呼一聲,連招呼都忘了跟於錦兩人打,欣喜若狂地奔向了城主府。
沒有自己……
於錦說不出是失落還是什麼滋味,但絕不是就此甘心!可是,該想個什麼法子呢?
但她還沒有開口,已經有人高聲叫道:“這不公平,我有更好的故事,想請治安官來聽一聽!”
餘下的人有人隨即跟著叫道:“不錯!治安官聽了我的故事必會覺得精彩萬分,請姑娘通容一下吧。”
剛剛說話的少女面對著微有怒意的人群,卻毫不害怕,她不客氣地頂了回去:“這是治安官做的決定,我不過是個使女,有什麼能耐左右治安官的決定?”
少女的辯白卻未引起人群的諒解,有更多的人向前湧來:“姑娘,請您說說情吧,我們可是精心置備了百年的好故事,一點都不差的。”
這些人擱在一般的地方,誰不是百裡挑一的刁民?現在聚合在一起,只需要一點火星就可以點爆現場!
少女面對群湧而上的人群,似乎終於有點害怕了,她跺了跺足,脆聲道:“治安官又沒說這次只宣一次,你們再等一日半日的,不就行了?”
人群安靜了片刻,隨後卻又有人激動地反駁道:“上次姑娘也是這麼說的!可上次治安官也只宣了一次。”
少女眼看再次要被激動的人群淹沒,這時,她終於祭出了最要緊的一句話:“你們可是要左右治安官的決定?難道你們不怕城主發怒,受到城主懲罰?”
這句話的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所有聽見她這句話的人幾乎是同時收腳,被憤怒燒昏的人群冷靜了下來,尤其是最靠前,逼迫最緊的那些人臉上幾乎都露出了後悔的神色。
少女冷哼一聲,吩咐左右:“你們跟我來。”她走前並沒有吩咐關門,但洞開的城主府彷彿長著無形的屏障,那麼多人明明都前擠後擁得快倒下了,也不敢踏上臺階。越雷池一步。
而且,少女進門後,沒有一個人離開。那些人也不互相交談,各自安安靜靜地坐下。等待著或許會有的再次召見。
於錦和於是江本來就站得很靠前,因此,第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還沒反應,於是江卻一個箭步把那人連拖帶拽地拉到自己這一圈:“快說說你的結果。”
那人沮喪得簡直要哭起來。於錦就有些擔心他不願意坦承在裡面的經歷,這裡的人難纏程度完全是呈幾何倍數上升的,更何況人在心情糟糕的時候一般會更難纏。
可出人意料的是,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很痛快地搖了搖頭:“不行,治安官不滿意。”
有人便追問道:“那你講的什麼故事?”
那人道:“我講的是我娘趁我爹不在偷人的事。”
於錦本來還有些同情那人好好的機會沒把握住的,一聽頓時大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