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素包子比肉的還貴,還貴那麼多!她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老闆堅定地表示這個價錢沒錯。
於錦準備離開三山五湖的時候,隨身帶了不少東西。但大部分都放在了儲物手鐲中,這些自然動用不了了。好在她為防萬一,身上也帶了些靈石和散碎銀兩,她摸了摸,居然都還在。
她有點肉疼,銀子她帶的不多。最多幾十兩,買個包子都這麼貴,就怕往後還有再碰到要用的地方沒的用。
但想到天風陪著孤零零的她在幽寂地獄苦捱了不知多少年,對於它出來的第一個要求她還真不忍心拒絕。
她狠了狠心,最終只捨得買了一個肉包子。
她把天風抱在懷裡,一邊走,一邊掰開包子準備餵它,卻發現包子裡別說肉了,除了一小坨可憐巴巴的小青菜窩在裡面,連滴油星都沒看見!
於錦頓時怒了:當人沒吃過肉還是怎地,欺負人也不是這麼欺負的吧!她怒氣騰騰地往回走,準備找那笑裡藏奸的老闆開撕。
剛走沒兩步,一箇中年婦女攔住了她:“姑娘,你這包子是在哪兒買的?看著可真好吃。”
於錦瞟著所謂的名曰“肉”,其實裡頭青菜都黃得發黑的菜包子,真想問一句:“大嬸,你確定你不是反諷?”
但別人或許癖好特殊呢?於錦指了指身後:“你直接往前走,李記包子鋪就是。”
大嬸道了謝,卻扭頭直奔相反的方向而去。
……算了,說不定人家還有事要辦呢。
於錦怔了怔,想起還要找包子鋪老闆撕X,連忙再調頭回去。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包子鋪居然已經被人搶先掀了!雪白噴香的大包子滾了一地,沾上了一層灰土,好不悽慘,眼看一個都沒法子再賣出去。
胖胖的老闆坐在地上,哭天抹淚兒的拉著她訴苦:“客官,你說我哪不是賣的肉包子了?這人居然敢說我肉包子是假的,我家在這兒賣幾十年的包子了!憑他也敢這麼說我!”
於錦那叫一個風中凌亂,半晌,語重心長地勸了老闆一句:“你還是先別賣包子了,治病最要緊!”隨後,腳下發飄地走出了包子鋪。
出門之後,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老闆把包子揀起來,拿了塊烏嚕嚕的抹布一個個地仔細擦拭完又將它擺回了蒸籠!
也不知老闆使了什麼手段,原本沾滿了灰塵的包子經過髒抹布的“美容”,居然又變回了雪白可愛,噴香綿軟的漂亮包子。
於錦覺得,剛剛還心有不忍地勸老闆治病的自己才是真正有病的那個。
她順手把包子扔給街頭的乞丐,乞丐本來呼呼睡得正香,睜開眼睛看到天上掉下個雪白的大包子,眉開眼笑地狠狠咬了一口下去,隨後“唉喲”大叫一聲:“TMD誰這麼損哪,連舍人的包子都要包這麼大顆石頭,也不怕遭雷劈!”
於錦心虛地縮了下脖子,抱著天風趕緊離開了。(未完待續。)
七十三,人人都是撒謊精(三更求訂閱打賞!)
菜包子當肉包子賣,柴草房說成是天字一號房,街頭的貨郎賣了假姻脂害得姑娘臉腫得像豬頭,巷尾的房子蓋了不到一個月,房梁就裂了條大口子……
於錦在這裡只逛了半天,見識的坑蒙拐騙就比平常一年還多。
就連坐在門口沒牙的老奶奶隨口一句話就有可能把你坑得連褲子都當掉……這地方的民風簡直像被詛咒了似的,好像每個人都把騙人當作最正常的事業來做。就是被人砸了場子揭下臉皮,轉臉還是死性不改。
於錦歎為觀止,她數了數,這條街上,光走她前面的老太太為了訛點錢,簡直在用生命假摔!走了一里路不到,起碼就在她面前都倒了三次,幸好,每次都被身姿更加矯健的於錦在千鈞一髮的時候躲得遠遠的。
第三次的時候,於錦覺得恁大一個年紀老太太老是摔去摔來,就為了騙那點錢,害她路都走不了了,便主動道:“您別費勁了,我身上的錢早就給我的貓買零嘴兒了,您看我幹逛這麼久沒買東西,也該知道我是窮鬼了。”
老太太一躍而起,順道白她一眼:“早點說撒,我看前頭那個小哥兒人挺厚道,閨女你讓讓,別耽誤我做生意。”一手把她扒開,鑽人堆裡立刻就不見了。
於錦目瞪口呆:這年頭,騙子也這麼講效率了。
於錦腿都跑細了,越看越覺得這裡每個人都像騙子。
這種情況下,她也不敢隨便打聽事,因為她問了不下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