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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的蠻言狡辯!”

少女冷笑道:“說你只是一個小娃娃,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你們這些讀書人,就只會用一些歪道理來迷惑人心。我孃親、我父親,還有我兩個不足五歲的弟弟,他們死的時候,可曾有人可憐過他們?”

儘管少女沒有把很多陳年往事說清楚,但祖昭還是能猜出一個大概,連續幾年乾旱,餓死、困死、窮死的基層老百姓多不勝數,否則也不可能爆發那麼大規模的農民起義。可見,對方家中同樣遭此重大變故,因而對現實大為失望。

少女依然冷笑著,笑得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這一刻,她顯然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人在臨死之前勢必會有一番感慨,要將埋藏在心中的怨氣盡可能發洩出來。於是,她又說道:“我自幼家貧,年年看著父親耕地卻要把大部分收成交給像你們這樣的地主家裡去。乾旱了這麼多年,田地歉收,你們非但不同情,卻還把歉收的部分記在賬簿上,無ri無夜的催租,無ri無夜的加利,把家裡能拿得東西都拿走了。我孃親餓死了,弟弟也餓死了,父親去向地主求借糧食,卻被當場活活打死。”

說到這裡,她冷酷可怖的笑聲之中,帶著幾分哽咽。

祖季忍不住想要打斷:“哼,鬼笑什麼,別以為說這話就能博得同情,小爺我可不吃這一套……陵叔,你別拉我,都這個時候了,反正這女賊勢必要有一個交代,管他那麼多作甚!”

少女忽然惡狠狠的瞪了祖季一眼,那眼神中的寒光,就放佛是這世界上最毒的利刃。

即便是年輕氣盛的祖季,也不由感到後背些許發涼。

少女不客氣的罵道:“你們這些為富不仁者,自然沒有吃過我們這些窮人家的一套苦楚。你們大家大戶,再餓的時候也餓不到你們,再冷的時候也冷不到你們,你們憑什麼要讓我給你們一個交代?為什麼不是你們給我一個交代!猶是如此,我爹、我娘、我弟弟們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可你們還是不放過,逼我還錢,還不起錢便將我賣到塞外去嘗債!”

深吸了一口氣,她接著又咬碎牙齒一般怒道:“你們,才是,吃人,不吐,骨頭!”

或許是因為情緒極度,又或許因為身上有傷,她發狂般的怒吼,嘴巴里竟然吐出了血沫子。祖昭離的近,那些血沫子夾雜著唾沫星子都飛到了他的臉上。

少女伸手捂住腹部,臉上滿是難受的神sè,之前喧鬧的狀態一掃全無。

祖昭不由動容,擔心這女子是不是服毒準備自我了斷,當即上前攙扶了一把。

這一舉動讓祖季、祖陵等人都十分詫異,明明是與祖家有血海深仇的人,祖昭為何還要關心這個黑箭賊?

少女同樣愣了一下,隨即奮力甩開了祖昭的手,怒道:“要殺便殺!”

祖昭對周圍人的目光分毫不在意,他直視著少女,問道:“殺不殺你是另外一回事,你若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少女不等祖昭話音落定,直截了當的嬌斥道:“痴心妄想。”

祖昭深深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他心中的的確確動了幾分策應,並不是因為對方是一個嬌弱的女子,也不是因為其有一個悲慘的家世故事,僅僅是在太守府北院裡,對方明明可以取自己的xing命,但最終還是放了自己一馬。雖說這只是yin差陽錯之下的失誤,然而若結合到前面那些先決條件,到底仍然不能下此狠心。

一陣冗長的沉思,他覺得自己現在必須儘快做出一個決斷,要麼殺了少女,要麼拿去送官,要麼釋放了她。只是在這裡無論做出哪一個決定動會顯得十分艱難,倒不是因為優柔寡斷,恰恰是對方身上有許多重要的線索,無論是殺了還是放了都等同於前功盡棄。若是拿去送官,就怕官府嚴刑拷問之下仍然不會得到任何結果,到頭來還是等於要了她的命。

這時,祖季再一次焦躁不堪的催促道:“大公子,你早先都說要拿黑箭賊歸案,為咱們祖家莊犧牲的兄弟們報仇雪恨,現在還等什麼,咱們先綁了她再說。”

祖昭抬了抬手,示意祖季不要多嘴,他再次緩緩嘆了一口氣,故意顯出一副很是為難的臉sè,搖了搖頭之後,說道:“你在太守府沒有殺我,我若現在殺你,倒是有辱我祖昭的名聲。更何況你只是一介女流,我堂堂七尺男兒更不應該乘人之危。今ri我姑且放你一馬,從現在開始,我也不再欠你什麼。”

聽到這番話,祖季、祖陵等人無不是驚訝萬分,就連黑箭少女冰冷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任誰都無從相信,在這個關頭居然還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