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祖昭,淚水閃爍,藍寶石般的大眼睛裡滿是模糊和迷惘。
祖昭沒有下馬,他彎下腰向著少女伸出手,雙眼並不避諱的與古麗娜爾對視,多少帶有幾分鼓勵的意味。
古麗娜爾猶豫了一下,神sè依舊恍惚,甚至在恍惚中帶著一些木訥。她一隻手掩住自己的胸口,遲疑而緩慢的伸出了另外一隻手。祖昭一把抓住她柔軟的手,將其拽起放置在馬背稍前的位置,自己兩隻手抓住韁繩,正好夾護住對方已經沒有力氣的嬌軀,以防途中顛簸時不慎跌落下去。
古麗娜爾是以斜坐姿勢坐在馬背上,縱然神情恍惚,她也明白自己現在衣衫不整,又與異族異xing如此接近,對方的呼吸都能撲打在自己臉頰上。複雜的情愫中禁不住又多了一種羞澀,想到這些ri受到的不公、羞辱,想到同伴們被抓走,想到今後……心頭一時間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哭出來會好一些。”祖昭低頭看了一眼身前悽美的胡娘,不算安慰的安慰說道。
古麗娜爾長長的眼睫毛撲閃了兩下,終於忍不住淚如泉水。她沒有力氣阻止眼淚,更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撲進祖昭的懷裡。
祖昭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淡香,也感受到顫抖不已如同受傷小獸般的脆弱。
左右眾祖家子弟滿腹疑惑,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縱然搭救的是一個胡人,但也是行俠仗義的一件事,到底還是應該值得驕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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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一事而起
回到徐無縣北郭亭,天色已經完全沒入黑暗。冰@火!中文。
祖家莊上下在今天依然燈火通明,隔著老遠都能聽到許多零碎的人聲。後院馬場的大門附近是遵照昨日祖昭的安排,輪流有七八名手持器械的子弟執崗。儘管即便是祖昭本人也覺得這是杯弓蛇影的做法,但對外多少能夠彰顯祖家的態度和威嚴。
下馬後,祖昭專門叫來一名女僕,帶著古麗娜爾去女眷院落梳洗休息。
“另外,再給她準備一些吃的和一間住所。”
古麗娜爾在跟著女僕離去前,倒是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祖昭。她現在已經不是果樹林裡那個頑強堅毅的烈女子,孤零零的身影盡顯單薄和虛弱,但是看著祖昭的眼神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激,更多的則是懷疑和疑惑。
祖昭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理會這件事,他將古麗娜爾帶回來無非是給其一條生路,就目前而言這是次要的,容後在處理也不遲。拾掇完畢,他與祖季等人急忙趕到中堂大殿上,在馬場迎接的子弟已經告知祖成、祖繁等人早回來的訊息,當務之急自然要合對彼此蒐集的線索。
來到中堂大殿上,祖父祖舉反而不在,只有三叔和另外兩位長老坐鎮。
祖湛低聲告訴祖昭,說太老爺早先是在這裡,不過才不久前去西院與公孫家賓客們見面去了,十之**怕是要提前結束公孫家到訪的行程。
祖昭對此沒有太多看法,公孫家該瞭解的情況前幾日已然瞭解的差不多,如今祖家莊發生大事,更應該懂得一些審時度勢。隨即,他立刻向幾位長輩回報了自己一行在令支縣發現的線索,提及了西里屯的鄧茂,以及安排阿仲、阿包等人留守當地監視。
“鄧茂?竟也是市井無賴之徒?”祖成擰著眉頭說道。
“阿成,你在令支縣附近可有打聽到其他訊息?”祖昭聽得祖成的詫異之話,立刻追問。
“我們在令支縣向西一帶郊區搜尋了整整一天,兩郡邊地有好幾個小村莊,不過人口並不多。經過一番打探,在這些村莊裡面雖然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但是卻瞭解到附近有人傳授太平道,而就在最近三五日內,各村通道的人都莫名其妙失蹤了,臨走時還把家中的鋤頭、捆綁、鐮刀等農具也一併帶走。更有一些手腳不乾淨的人,還偷走了鄰居家的鐵器。”阿成一副認真之態說道。
祖昭微微粗了粗眉頭,臉色顯得很是嚴峻,就目前線索推斷看來與太平道有莫大的關聯。
“阿繁,縣君那邊怎麼樣了?”他沒有急著下達結論,轉而又向祖繁問道。
“今日陳大人起的晚,磨磨蹭蹭晌午過後才給了令文。我等著急了各鄉、各亭的差吏合計三十餘人,又領了本縣縣府的一些捕盜,不僅搜尋了兩郡邊境的村鎮,連縣城內和其他亭幾乎都走了一個遍。無奈,倒是沒探查到任何可用的訊息,即便是本縣的太平道信徒們,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