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也就是說祖父是相信自己的預言。
調整了一下語氣之後,他繼續說道:“阿公,孫兒雖年少,但男兒志在四方。常言道亂世造英雄,如今天下動盪,正應早做圖謀,乘風破浪,創就一番豐功偉業。孫兒之所以要去往令支縣,不為其他,正是為了能夠破賊立功。如今動盪之餘早有作為,待到大亂之始則必能被委以重任。這是良機呀。”
如今祖舉年邁,但好歹當年也曾馳騁疆場,他心中不僅能夠理解祖昭的志向,更是希望自己這個嫡長孫能有一番作為,徹徹底底讓祖家揚眉吐氣。
深深的點了點頭之後,他籲出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昔ri昭兒你溫和乖順、知書達理,十足一個翩翩公子。然則這幾個月來,昭兒所做所為,不可不謂是柔中有剛。我祖家三代軍門,阿公我豈能不贊同昭兒你有一番自己的作為?誠然,世道ri漸不寧,天下大亂是遲早之事,有志之士,造作準備,無可厚非。”
祖昭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誠摯道:“有阿公支援,孫兒定能事半功倍。”
祖舉轉而又道:“你可別得意的太早。ri後路途兇惡,可絕非你這茅廬不出的小娃娃所能預料,不要以為在本縣之內擊斃幾個小賊,便以為天下再無敵手。兵事為兇,且不能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鬆懈怠慢。你可一定要記住阿公說的這句話。”
祖昭鄭重其事的說道:“阿公放心,孫兒絕不會忘卻阿公的教誨。”
祖舉稍微提了一口氣,轉而問道:“你此行前往令支擊賊,可有什麼準備?前次你擅自行動,幸虧臨場機變。此次定然要周全方才可行,明白麼?”
祖昭胸有成竹道:“阿公放心,此事孫兒自然是有打算。”
隨後他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或者說也不能算是計劃。徐無距令支路途並不算遠,一天之內就能馳援抵達,所以大可出奇兵,聯合令支縣本地軍民夾擊流寇。他今晚便會休修書一封派人送到令支縣交給功曹田憲,與其配合行事。
聽完之後,祖舉不慌不忙的說道:“並非阿公過多計較,你憑什麼認為流寇一定會攻城?難道令支縣不會湊糧將流寇打發走麼?”
對於這個問題,祖昭自然是有所思索,之所以決定主動前往令支縣討賊,也正是因為經過仔細考慮這個問題,最終而做出的定論。儘管,他的的確確沒有任何實質證據證明令支縣不會交糧,但卻有預感,即便令支縣交糧,也決計不可能打發走這波流寇。
他一直認為前幾ri繁安亭賊亂,絕對不是尋常之事,外界皆知徐無今歲備盜大下功夫,哪裡還有不識時務的毛賊膽敢來自尋死路?更何況,繁安亭一案是王政受牛海指使,王政與昔ri令支縣胡賊犯境有關,牛海又是妄圖行刺他本人的重要嫌疑人,這就愈發能夠推定此舉根本不是在劫掠鄉鎮,定然是別有所圖。
他的推測,極有可能是賊人聲東擊西之計,就如同當ri太守府遭劫那樣。而事隔不到三天的時間,令支縣便傳來了流寇的訊息,實在很難讓人不牽扯到這件事上面來。至於為什麼要向令支縣下手,他一時半會兒無從知曉,也許有特別原因,也許沒有特別原因。
然而,這些推測,他是沒有辦法直接告訴祖父,不過自己仍然有另外一個更切實際的猜測。於是,他從容不迫的回答道:“此次向令支縣而來的流寇,據說是始於遷安縣,一路往西而來。令支縣再往西便是我徐無縣,而我徐無縣義勇八百之勢,諒這些流寇也不敢來犯。也因此,這些流寇離了令支縣之後,只能一路往南徙移至樂亭縣。”
祖舉略作思索,似乎有幾分醒悟,他說道:“樂亭乃遼西郡郡治,此處必已有重兵拱衛,流寇同樣不敢輕舉妄動。”
祖昭微微一笑道:“阿公說的極是,但這只是其一。就算這股流寇膽敢侵犯樂亭縣,但令支距樂亭足有兩百四十餘里的路途,換言之,這股流寇最起碼要在令支縣勒取足夠維持兩百四十里腳程的口糧。以令支縣的情況,只怕他們必是給不了這麼多糧食。”
祖舉欣然點了點頭,恍然的笑道:“昭兒,你果然分析的有理。有你這般聰慧,真正是我祖家之大幸。”
祖昭謙遜道:“孫兒只不過是胡思亂想罷了。”
祖舉道:“你也無需過分謙遜。總之,此事你著手去辦,但凡需要什麼幫助,儘管來找阿公我商量,阿公我一定不遺餘力的支援你。”
祖昭欠身施禮道:“多謝阿公成全。”
當晚,祖昭先找到祖季、祖成二人,簡單說了一下他的想法。
祖季對王縣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