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見祖父,將昨晚之事仔仔細細陳述了一遍,同時決定派一隊快騎趕往那些流民藏身之處打探一番。
祖舉本認為此事有所風險,理應集結更多的備盜亭隊,一同前往方才周全。
祖昭堅信流民藏身之處必不會遇到“北地狼”,即便遇到,派去的騎士大可一邊拖延,一邊向最近亭隊求援。他之所以要派人去走上一遭,無非是希望在現場或者附近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方便進一步的追查,僅此而已。
最終祖舉只能答應祖昭的安排,交由祖昭來挑選一隊本莊子弟前去。
當天下午,派去的騎士便全部折返回來,果然如同祖昭所推測,那裡早就空無一人,儘管有許多零零散散的痕跡,然則追查起來十分困難,於是只能作罷。
兩ri後,從右北平郡郡府傳來訊息,州府已然下令,特許右北平郡南部都尉文丑統率本群之軍,即ri向昌城進發,儘快平叛。對於祖家而言,這應當是一個好訊息,顯而易見,正是祖昭發到公孫瓚那裡的呈請文書得到車騎將軍張溫的認同,方才策動州府下達這樣的命令。然而,對祖昭個人而言,他心中倒是有另外一絲疑慮,如果真是自己的呈請文書得到張溫讚賞,為何公孫瓚沒有第一時間回信?反倒是等到郡府傳來訊息?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認為是張溫就事論事,又或者是公孫瓚的疏忽。
同樣就在這天下午時,祖昭正在他的居院,將馬鞍、馬鐙最後的定型圖進行整理,忽有僕從快跑來到門外通報,說派往令支縣的斥候已經回來,有要緊事要向其彙報。
聽到這裡,祖昭立刻擱下了手中毛筆,問清斥候現在後院等候之後,馬上便奔門而去。
來到後院,他將從令支縣回來的斥候叫到偏廳。對方名叫吳陽,其母是祖家同門,雖然家世不算優越,但為人jing明能幹。此時他得出吳陽神sè有幾分凝重,不過眼神中也有幾分蠢蠢yu動的亢奮,可見的的確確發掘到一個天大的情報。
“令支縣有何訊息如此之急?”
“大公子,令支縣那邊要出事了,有人發現陽山那邊正在聚集一夥流寇,可能有兩、三百之眾,正衝著令支縣方向而來,恐怕就這兩ri就會有動靜。”吳陽語氣略有激動的說道。
“你是如何打聽到的?”祖昭臉sè波瀾不驚,他沉著的詢問道。
流寇可以說是歷來備盜最危險也是最麻煩的遭遇,因為通常流寇人數眾多,而且一路行進的過程中,還會帶動更多流民和窮苦百姓加入,就放佛是滾雪球一般勢頭會越來越大。
不僅如此,流寇與尋常盜賊不同,他們不會偷偷摸摸幹一些劫掠勾當,而是大張旗鼓向鄉鎮行進。有時候或許還能好說話,畢竟流寇之中大多會裹挾著一些本地人,大夥無非是謀一口飯,只要鎮子上願意交糧,這些人還是會自行散去。然而,一旦遇到有人從中挑撥、教唆,情況必會惡劣非常。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橫豎一個死,走到流寇這份上,可想而知是積攥了多少怨氣。
“是陽山那邊逃來的百姓說的,他們還說這些流寇是從遷安一路往西,遷安縣交了一些糧食讓流寇往西走。陽山地小人窮,交出糧食,已經被流寇糟蹋的不成樣子。令支全縣已經戒嚴,正人心惶惶,流寇還沒到,他們已經亂得沒了方寸。”吳陽連忙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略微停頓少許,祖昭正聲又問道。
“就是昨天的訊息。”吳陽道。
“陽山距離令支縣有不到八十里,以流寇的行程最遲後天便會到。兩、三百人當真不少,不過,令支縣早有準備,應該能夠應付。怕就怕……”祖昭說到這裡,臉sè顯得有些許凝重,他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心中已然有數。
“大公子,昨ri雖聽說流寇有兩、三百人,但那是在陽山之前。如今已經過了陽山,也不知道流寇究竟增至多少人。令支與我徐無接壤,就怕會牽連到我們。”吳陽說道。
“不必擔心。令支必有準備,若當真情勢危急,縣府定會派人到本縣求援,到時候再從長計議。”祖昭不疾不徐的說道。他表面上這麼說,然則心中當然另有想法,只是在一切有所定論之前,暫時還得藏著掖著。
“那,此事,要不要稟告太老爺和陳縣君?”緩緩點了點頭,吳陽又請示道。
“令支出此大事,自是無從遮掩。稍後我會親往告知阿公。”祖昭徐徐說道。
“是。”
………
【昨天宿舍有點事,斷更一天,實在抱歉,改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