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和平解決,祖昭自然舒了一口氣,哪怕事情辦得並不算十全十美,好歹也有一個像模像樣的結局。他在看到張遠與另外兩名遊俠兒安頓好之後,又轉回身來對韓當說道:“大事化小,皆大歡喜。前幾rì初見韓壯士,在下便對韓壯士jīng通弓shè之技十分佩服,今rì又因拙成巧,也算是緣分。若韓壯士不嫌棄,在下誠心邀請韓壯士到鎮上酒家稍作休息,飲一杯水酒,正式結識一下韓壯士。”
韓當瞥了一眼身側的張遠、張預等人,面sè仍然帶火。
祖昭見狀,微微一笑,又說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識。張文義兄對韓壯士多有得罪,但人孰無過,貴在能及時悔改。此番前去酒家,也是專程希望促成張文義兄向韓壯士賠罪。當然,若韓壯士真若不便,那在下願奉送白銀五兩權作湯藥之資,必不敢多強求。”
韓當聽完祖昭的話,心中自然少不了尋思,祖昭年紀輕輕有這般風度和氣派,已然顯出與眾不同的一面。他是豪xìng之人,既然對方如此誠意相邀,自己若不去反而會顯得氣狹,又或者是怕了這些遊俠兒。想到這裡,他不冷不熱的應道:“祖公子好意,韓某恭敬不如從命。”
第18章,知人而交
一行人馬來到鎮子上僅有的小酒家,店內並不很大,十多人一起進去頓時顯得擁擠。
張遠、張預兩兄弟與另外兩名遊俠兒聚在一起單獨坐了一張桌子,似乎並不想再跟韓當有任何瓜葛。祖昭先招呼韓當落座,又吩咐店家備好酒好肉,接著再三為今rì之事向韓當道歉賠禮。話題到這,他自然少不了相邀張遠、張預兩兄弟過來同桌,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此時此刻若不結好,那往後十之仈jiǔ仍會結仇。
張遠、張預兩兄弟心中多少有些不情願,但既然是江湖人物,在這個時候也不能忸怩,於是應了祖昭的邀請移桌落座。
“韓壯士,我文義兄平rì遊俠鄉間,少不了有爭強好勝之心,這也是人之常情,相信彼此都是能夠理解。今rì確是多有得罪,還望韓壯士大人大量,大家飲一杯水酒,我文義兄在正式向韓壯士賠一個罪,姑且就讓此事一筆勾銷。”
祖昭居於中間,儼然一副和事人的姿態,少年老成的向韓當說道。
恰好這時店家端上一壺酒水搭配兩盤熟牛肉,祖昭親自將幾個酒碗斟滿,隨後率先端起一碗酒,又轉向張遠說道:“文義兄,不如先做一個表率,以示誠意,可好?”
他這句話雖是詢問,但口吻中卻有一種推波助瀾之勢,由不得別人半分質疑。
一旁張預臉sè頓時大變,不過躊躇了一陣之後,最終還是隱忍下來。
張遠則只是緩緩的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多猶豫什麼,站起身來端起面前的酒碗,垂首向韓當敬道:“壯士,是我張遠有眼無珠冒犯了你。技不如人,我認了,丟人現眼,我也認了。今rì有勞祖大公子出面和事,我印�障蜃呈烤淳婆庾鎩O雀晌�礎!�
他說罷,一仰頭將酒碗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韓當沒有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抬了抬酒碗,一言不發的飲完了酒。
若是換作平常時,張遠必然早就不服氣了。縱然他態度不是很好,但該說的話說了,該表態也表態了,禮數上全部做到位,然而對方卻還是如此傲慢,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不過一方面當著祖昭的面,另一方面考慮到韓當的的確確武藝高強,也只能想法設法順下這口氣。
張預見大哥無動於衷,只好跟著壓下暴躁的脾氣。
祖昭並沒有太過於糾結這些細節,如今的民風十分樸實,只要韓當願意喝下這杯酒,也就表示化解了這次的恩怨,今後若還有誰耿耿於懷,一旦傳出去只會自損顏面。他招呼張遠一起落座下來,帶著和氣的笑容說道:“文義兄果然是敢作敢當,韓壯士也是君子風範。實則今rì之事不過一場誤會,能有幸結識韓壯士,反而又成了一樁妙事。”
韓當端起新填滿的酒碗,自顧自的又一杯盡飲。
頓了頓之後,祖昭接著說道:“敢問韓壯士可是本地人?”
韓當平靜自若的答道:“某本是令支人,因見不慣縣裡惡霸仗勢欺人,幾番出手教訓教訓了這些人。後來被這些賊人栽贓陷害,縣府要拿我入獄,不得已而逃避離鄉。顧慮到家中尚有年邁老父老母,膝下就只我一人,故而不敢離的太遠。徐無雖與令支接壤,但畢竟是兩郡之地,令支的差人也不敢隨意越境,平rì還能託一些鄉人帶盤纏回家。”
祖昭聽罷,表情凝重,嘆道:“壯士果然是豪x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