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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個節骨眼上顯然會有太多雞肋之處。與其困鬥廟堂,還不如於江湖壯大勢力,何況黃巾起義原本就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

“晚生何德何能,實在難以當得縣君大人這般抬舉。察舉雖無明文限制年歲,但往來舉仕從未有過弱冠之下者,晚輩年方十六,涉世未深,豈不是自討笑話麼?”腦海中飛快的尋思過後,祖昭禮貌的推辭道。

“祖公子又謙虛了。”陳縣君深意的笑道,表面上似是隻當祖昭是故作謙虛,而笑容背後卻有許多弦外之音。

“昭兒,該說的話適才我已與縣君說過了,此次縣君著實煞費苦心,再者今歲縣裡也確實沒有其他出眾的人選。你可別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縣裡先舉你入名,至於是否能取仕提名,還要看你的造化。”祖舉語氣漸露嚴肅之意,目光森嚴的盯著祖昭。

祖昭深知祖父雖是年近古稀,但絕非是一個慈和守本分的老人,可以說祖家能發展到今時今rì成為一方豪強的家勢,正是因為祖父不懈和用心經營的結果。無論是幼年拜盧植為師,還是避嫌黨錮,又或者是與公孫家聯姻,如此種種都不難看出祖父的城府與野心。此次要求參加右北平郡察舉,顯然也是希望祖家能重新踏入官場。

可惜的是,祖父雖然心機勃勃,卻對國家大勢缺乏有效的判斷。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然得需要取得祖父的支援,所以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背道而馳。於是,他故意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笑了笑,沒有再刻意去接這番話。畢竟他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把握,此次郡裡察舉自己未必能順利錄選,歷史上年紀不過弱冠能入朝為官者屈指可數,這種機率可不是說破就能破的。

“大公子品德出眾,又文武兼備,當真是我徐無縣不可多得的人才。縱然年紀尚輕,可只要心懷社稷,又能盡心盡力為之,有何不可?”陳縣君笑呵呵的說道。

“晚生先謝過陳縣君如此愛抬了。”祖昭保持著謙虛的笑容道。

“適才陳縣君與我說過,今歲郡裡依舊是以舉孝廉為主,舉賢良方正為輔。不過經學和明算也並非無用武之地,劉太守那邊早傳出一些說法,郡裡今歲正巧有計曹掾史的空缺。”祖舉頗有提點意味的說道。

聽到這裡,祖昭徹底放心下來,看來祖父的本意並非是讓自己透過察舉入朝為官。只要有祖父在背後的支援,憑藉祖家的家勢在郡裡某個一官半職絕非難事。

“大公子孝名已布全縣,而舉孝廉又是歷來最受青睞,相信若祖公子以孝廉入名,必能十拿九穩。”陳縣君像模像樣的說道。

祖昭的孝名確是有幾分聲揚,但並沒有到達家喻戶曉的地步。畢竟身為世家子弟,家境富裕無憂,哪怕表現的再殷勤也無法讓世人體會到足夠的孝順。也因此他很清楚陳縣君的話只是單純的客套或敷衍,本沒有打算認真對待此次郡裡的察舉。

“晚生才疏學淺,德行愧欠,於孝只不過是皮毛,更遑論廉潔自守,實在當不得。晚生自以為察舉應是長輩察言觀行之後方才有定奪,此番既是縣君大人美意,晚生榮幸之至,一切聽憑阿公安排,除孝廉之外一應盡力而為。”祖昭規規矩矩的說道。

“如此,果不其然還要由子正公斟定了。”陳縣君轉向祖昭,輕描淡寫的說道。

祖舉倒是一個強勢的人,寧願為孫兒前途和祖家發揚光大親力親為。早先與陳縣君閒聊過程中,他便有了一些想法,不過這會兒還是假裝思索一陣。

“若說賢良方正,這小子資歷尚且,萬萬是不足考據。倒是對經學有過鑽研,曾師從當世大儒盧子幹,去年還枉自編著了詩經、論語二賢書的斷句註解,也算是有三兩分小成了。”祖舉表面言語很是隨意,不過神sè上卻甚為引贊,實則正是在推崇孫兒的學術。

去年閒暇之餘,祖昭為方便背誦儒家十三經,於是專門講最熟悉的詩經和論語做了一些筆記,一是斷句,二是適當的釋意。實則都是在這兩本書上直接記錄,根本沒有dú lì成書,也從沒想過將其公之於眾。

“哦,是嗎?”陳縣君顯然的看向祖昭,饒有興趣的問道。

“晚生不過是妄自菲薄,區區鄙陋之見,豈敢貽笑大方?”祖昭說道。

“陳縣君,若是信任,還請為昭兒以經學入名吧。”祖舉拿起茶勺舀了一勺熱滾滾的茶水,為陳縣君的茶碗斟上。

“還是子正公了解祖公子,那此事就這麼定下來。下月初我便邀請縣裡三老耄耋共議此事,若無意外,下個月月底可以將公文呈報到郡裡。”陳縣君果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