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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裁揮邢幹蟆���

“滑頭!”科長大喝,又一想,指著趙金殿:“你說,你怎麼把的關?”

聽李俊偉說“最後要由組長把關,”趙金殿就一肚子火,到這時候了,你把責任往我身上推,用心太險惡了!想不到這個生著一張蘋果臉,一笑呲出倆虎牙的小白臉,原來卻是個白眼狼!因說道:“我是組長,可是整天忙於事務,政治嗅覺不靈敏,辜負了政府的信任。總想著各版有各版的分工,最後還要由政府(指教育科宣傳幹事)把關。誰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戳了這麼大的窟窿。我很痛心。我請求政府給我處分。可是,我只能負把關不嚴的責任,我不知道這株大毒草炮製出籠的內幕。而作為美術編輯,具體負責漫畫苑。本人又是第一作者,得了獎分,既是直接受益者,又是直接責任者……”

李俊偉此刻蘋果臉通紅,像胭脂虎一樣咆哮道:“你才是直接責任者!”

“住口!你叫喚啥?讓你說話了嗎?想遮蓋住是不是?貼牆站過去!”

科長想,李俊偉拚命推,目的直白淺顯,太露骨;而“上校”到底在宦海沉浮多年,一方面把責任上推,“最後由政府把關”;一方面下卸,有“直接受益者和責任者”;中間還有自己的高姿態,主動請求處分。真是“天塌有大個,過河有矬子”。自己浮在中間,左右逢源。可是你犯在我的手上,照樣饒不了你!因說道:“現在不是在官場周旋,唱高調,說套話的時候。責任自然要給你們區分。誰也休想跑掉,站過去!”

這時宣傳幹事張文釗找來了,監獄小報一個月要出三期,稿子編不出來。人都弄到這裡天天過堂,人心惶惶。於是找來對翁科長說說,先把人領走。翁科長說:“還有三個人沒有說,明天上午八點還得來!”

張幹事把人領回,說:“抓緊時間編稿子,不能影響按時送印刷廠!”就去找蔣科長,說:“一幅漫畫,有啥?整得像*似的,無限上綱,這樣弄下去,報紙沒法編了!”

蔣、翁兩個科長都屬於“少壯派”,平時互不服氣。前一段省局下來選後備幹部的苗子,搞民意測驗,讓*推薦副獄長人選。兩人得票較多,而蔣科長又比翁科長多了幾票,因此風傳兩人之間有一“鬥”。翁科長此時死死抓住這幅漫畫不放,並且已經捅到獄考評辦,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於是蔣科長對張幹事耳提面命,佈置一番。

第二天,張幹事去找翁科長,說:“這兩天編報實在太忙,等到這一期付印了,再叫他們都來。幾個犯人昨晚連夜寫了一份材料,科長你看看。”翁科長接過材料,一看題目《對一幅漫畫的見解》,心裡說,借犯人之口過招哩?嘴裡說道:“等我看一看再說。”張幹事告辭回去了。

不久新報出來,在第四版醒目位置上,刊登一篇文章,題目是“漫畫知識”,摘自方成的《漫畫藝術》。方老先生說:“漫畫像說話,漫畫語言是幽默語言,寓莊於諧。漫畫中表現的情節都是矛盾造成的,創作構思方法便和其它繪畫大相徑庭。缺乏這種創作經驗和不理解幽默的人是很不習慣的……”

八個人又被叫到刑罰執行科,翁科長大發雷霆:“幾個犯人,竟敢讓我拜讀你們的所謂《見解》,公開和刑罰執行科對著幹!面對政府的處理,你們竟敢聯名下戰書!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就是讓教育監區都簽名,不就是七、八十個人嗎?有什麼了不起?還能把我怎麼樣?還抬出個大名人方成老先生來嚇唬我,說我‘缺乏創作經驗,不理解幽默,很不習慣。’少玩這一套花乎哨。我就是緊緊抓住一條,不挖出政治目的決不算完!”指著丁仕林,楚國邦:“你,你,站過來!”

兩人上前一步,

“說,對這幅溫畫啥看法?”

丁仕林原是一個縣的文管所的所長,因盜竊文物,判死緩進來。楚國邦是河南大學音樂系的學生。暑假和另一個同學結伴去外地旅遊,到省人大盜了一輛轎車,開到地方後把車扔了,以盜竊罪判死緩。而他的同學卻“上路”了。這二人負責的二、三版沒有出現問題,板子怎麼也不會打到自己屁股上吧?所以前兩次都是跟著聽,科裡讓寫“見解”也跟著簽了名,“站河邊尿尿,隨大流”。這一回科長點著讓說,兩個人哼哼唧唧,瞪著大眼“兌迷”。翁科長又是拍桌子怒斥一通,末了自然還是“站過去!”兩人如釋重負,貼牆與其他人站在一起。

“田淵博!全獄就你一個博士,你對這幅漫畫怎麼看?”

田淵博此時正處心積慮地要排擠走趙金殿,爬上組長的位置。按小報室的人的話說,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