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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地把檔案袋穿過鐵欄杆遞給他。

鄭天弈卻很敏銳,伸手接過檔案袋的同時,他特意往我和林清麟掃了一眼。

的確,長得酷似明星的林清麟,還有純粹一大學生模樣的我,都不是此刻該在看守所出現的角色。

拆開檔案袋,鄭天弈從裡頭抽出薄薄的檔案。

乍見檔案的抬頭,他愣了一下。

然後是細細的條款,雙方的權利義務什麼的,鄭天弈的表情回覆平靜。

最後,在夫妻雙方簽名的地方,鄭天弈盯著鄭太太娟秀的筆跡看了好一會兒,忽的,嘴角逸出一抹不明顯的笑意。

“有筆嗎?”他抬頭問。

佟警官示意一旁的警員去拿支筆來。

帶點鄭重地,鄭天弈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親眼見證一份夫妻關係的結束,讓我感覺怪怪的。

老話常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人海茫茫中特定的兩個人萬分難得地產生了這樣的緣分,為何對鄭太太和鄭天弈來說,卻可以就這樣選擇結束呢?

有的人可能覺得維繫一段關係是最困難的,但對我來說,像這樣給一段關係乾淨利落地劃上句號,才是最困難的吧……

“鄭太太說——要放你自由……”我始終疑惑未解,認真觀察鄭天弈的表情:“和她離婚,你真的覺得自由了嗎?”承受一段關係自然會有壓力,但是,也應該覺得幸福不是嗎?怎麼可以把它當成是種束縛呢?

鄭天弈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出言問他這樣的問題,愣了好一會兒。

接著,在我牢牢的目光下,他露出很坦然的笑容:“是的。”

我不禁皺了下眉頭。

估計是看到了我不贊同的表情,他又道:“我確實是虧欠了她,兩次。第一次是和她結婚,第二次是和她離婚。也許你覺得我既然娶了她就該負責到底——正如我一直以來認為的——但顯然,會這樣想是因為我缺乏勇氣。”他頓了下,“我還不如她有勇氣。既然一開始就是錯的,那麼越早結束對彼此越好……我很感激她率先放開了手,現在我‘自由’了,身體裡有種聲音在喧囂著,迫不及待想要有‘新的開始’——但願還來得及……”最後幾個字,他含在嘴裡,小小聲地說道。也像是在對神靈祈求。

聽到他那麼說,我的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任默在牢中的身影。

眉頭,不禁皺緊了些。

鄭天弈把臉轉向佟警官,帶點期盼,帶點熱切地問道:“我能見一面任默嗎?”這一刻的他,天真得猶如不諳世事的孩童,明明知道會得到什麼樣的答覆,仍是傻傻地問出那個在此刻看來不切實際的問題。

這樣的他,讓我有一瞬的晃神——

好似,他不是那個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好似,他自己將要受到什麼懲罰他都不在乎……對他來說,此刻最重要的,卻是見一面他的那個秘書——

佟警官的眉頭也緊鎖得鬆不開,他緩緩搖了下頭,道:“不行。”

鄭天弈自然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覆,些微遺憾、擔心,但卻沒有氣餒。

他那氣定神閒的模樣,總讓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自始至終林清麟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他的目光,也並沒有在鄭天弈本人身上停留太久。我注意到,林清麟一直在“觀察”著鄭天弈周圍的東西,在我看來是空氣,但也許,在林清麟看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內容……

離開看守所前,我回頭看了一眼。

雖然兩名嫌疑人都已經被關押在看守所內,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這件事還沒完。

任默的“體質”是這樁案件的一個“異數”,鄭天弈悠哉的表情代表另一個可能的“變數”——

知道實情的人心裡估計都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也許,林清麟除外。

任默似乎有些事情沒有說,而林清麟卻知道那是什麼,他們之間有某種互動——

至少,我就很好奇,林清麟給他的那盒煙到底是什麼。

回到酒店後,我立刻衝進浴室洗澡。

說是洗澡,目的卻也不是洗澡。我關上浴室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水龍頭,把手腕伸到水龍頭下,用冷水沖刷。然後取了洗手液,胡亂抹在手鍊上、手上。感覺潤滑得差不多了,就用另一隻手把手鍊從手腕上硬剝下來!

那種勒進面板的疼痛終於得到緩解,我不自覺鬆了口氣。

最近時常會這樣,黑玉石手鍊不知是縮水了還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