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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得的可不是普通的病,那是天花,會過人,會死人的險症!

韓昹徒宥昊都沒經過事兒,平日也沒幹過活,可生死關頭,反倒比往常能幹了百倍,愣是靠著小身板,把天井裡那大缸子養魚的水給搬到了屋裡的澡盆子裡,幫著弄柴火潑油灑酒,點火燒屋。火勢大起來的時候,面板都是火熱熱,他們愣是沒叫一句苦。徒宥昊當時看著賈瑚穿上他的衣服,給自己臉上抹粉打溼衣服擺凳子吊白綾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好險沒哭出來,倒叫賈瑚對他觀感好了許多這或許是個沒成算暴躁易怒的皇子,卻總算沒被這汙濁的皇宮毀了,還剩下了點良心在當然,要是徒宥昊當時真認為賈瑚為他死是應該的,那這一關以後,賈瑚定是再不理這位四皇子了的。

實在是,賈瑚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命比不得徒宥昊金貴,相反,要不是他現在和徒宥昊在一起,要是徒宥昊死了,事後皇帝追究起來,哪怕就這麼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也可能賠上他一輩子的前程,賈瑚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命去拼!

萬幸,還真叫他們躲過了一截。撲鼻的藥味讓人聯想到天花這個讓人頭皮發麻的疫症,空蕩蕩的瓊芳殿正廳半點油水撈不出來,偏殿那廂房漫天火光,炙熱得空氣都扭曲了,安義摔的那幾瓶子酒,豁出命殉主,最後能讓叛軍撈點好處的‘四皇子’卻早早自己把自己吊死了,那蒼白的臉,衣服燒著了都沒感覺,摔下來撞在椅子上都沒吭聲才六歲多的孩子,要真沒死,早就鬧起來了。就為了撈個屍體,拼出命去,還有這麼多同僚在,能不能得個‘誅殺皇子’的功勞還不一定呢,風險太大,回報太小,那些叛軍見著沒有好處可撈,不過往火堆裡再扔了些柴,好沒趣地走了,叫賈瑚等總算撿了條命回來。

但是四人身上,還是帶上了傷。

賈瑚安義是傷的最重的。賈瑚不消說,雖然裡面衣服都是溼的,但是外面衣服畢竟燒著了,哪怕臉上早前摸了一層厚厚的粉,到底還是燒紅了,紮起來的髮辮被燒了大半,後腦勺有一小塊燒到了頭皮,索性沒燒出泡來,回頭抹了藥,指不定能好。最嚴重的是他的腿,雖然沒骨折,卻也撞得不輕,為了逃命,又來回走動,回頭養了大半年才好。

安義當時撞柱子,也是用了力氣的,頭真的被撞破了,留了一臉血,當時雖然挑了個好位置沒讓火燒傷身子,卻也燙到了,虧得撿著太醫開得藥裡面的人參片來含在嘴裡,否則,失血太多,腦子暈乎乎的,還真沒力氣再幹活。

韓昹徒宥昊一路雖然躲著,可這滿屋子都是火在燒,多少也燙到了面板,又擔驚受怕的,沒少遭罪。挖牆跑的時候,想到自己先頭什麼忙都沒幫上,愧疚地不行,憋著股勁兒地死命挖,偏嬌生慣養地手嫩,這麼用力的幹活,回頭手上就起了泡,火辣辣的疼。

可這兩人哪裡有臉喊疼?賈瑚腿摔成那樣了,都在那裡強撐著給他們說話打氣的,他們實在沒臉喊苦的。只能忍著不適,努力挖洞。

好在,這瓊芳殿年久失修,早年糊牆的糯米汁早就失去了粘性,幾人小心將那牆表面的白灰掛了,順著青磚紋路把磚頭一塊塊撬下來,實在弄不下來的,乾脆砸開,還真開出了個可容人爬出去的小洞來。這過程中,頭頂上不斷有東西掉落下來,打在支撐著個空間的床板上,時不時的,幾人還要拿點水把床板浸溼了免得也跟著起火,順帶淋自己一身水,不叫被火燒傷了。饒是如此,等爬出去的時候,四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一出來,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趕緊順著小道,貓著腰跑進了小廚房,清出灶臺後面的一小塊空地,那灶臺比較高,四人坐在灶臺後,要有人進來,咋一眼,也看不到他們。也不講究,直接坐到了柴堆上,撫著胸口,盡皆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安義找了醬油出來給賈瑚徒宥昊三人擦燙傷處,說是民間的土方子,賈瑚徒宥昊等人都不怎麼待見,這麼黑乎乎的,能有什麼用?

安義只勸他們:“這是民間土方,如今請不得太醫,殿下和兩位公子就湊合著用一下,回頭再讓太醫給開藥方吧。”

賈瑚徒宥昊三人都有地方燙傷,先頭忙著逃命沒功夫理會,這會兒坐下來了,都覺得傷處是火辣辣的疼,安義這般苦勸,都不是那種視外表如糞土的,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擦了。那黑乎乎的醬油擦在傷處,也就是那麼淺淺一層,倒不很黑,不過也沒什麼感覺。

徒宥昊手背被火苗燙到,紅了一大片,疼得緊,稍微碰到,更是難受得厲害〔義給他上藥,動作雖輕,可安義是幹慣了活兒的,手指粗糙,不過輕輕碰了下徒宥昊的傷處,就叫他疼得厲害,直覺一把就把手抽了回來。等思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