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賈瑚,在宮裡他就算是和皇子一起,可有利必有弊,和皇子一比,侍衛可不是要先緊著皇子的安危來?自己的瑚兒,還不知道怎麼被人忽視呢……
張氏想至此處,鼻頭又是一陣酸楚,忙低下了頭不叫眾人看見自己的臉色,雙手不自覺一用力,小賈璉本要抱怨母親抱得他不舒服,可小臉蛋方抬起來,就有張氏的淚水滴到了他臉上,當即緊張得抱住了張氏,哽咽著道:“娘,不哭,不哭……”這麼小小的人兒啊。張氏再忍不住,偏過頭,直淚如雨下。賈赦也顧不得在人前,忙上前低聲勸著張氏:“你先別急,一切都會好的,快別傷心了,這會兒不還沒壞訊息嘛,瑚兒那麼好的孩子,一定能平安無事的。咱們幾家,也定能健康安泰得度過此關的。你、你快別哭了……”
要擱平日,看見賈赦這般“沒出息”圍著媳婦打轉,賈母便是再不喜長子少不得也得河呵斥張氏一頓,可這會兒,她哪裡有這心情。張氏還是默默掉眼淚,她拿著帕子,已是嚎啕了起來:“這是做的什麼孽,好日子才過多久,怎麼又亂了。我的敏兒,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又埋怨賈代善,“都是你都是你,把敏兒嫁給誰不好,偏嫁給林家那樣的書生人家,那種書香門第,說得好聽,亂軍面前,能抵什麼用?林家那宅子,又是那樣偏僻的地兒,連要尋個左鄰右舍的幫襯都不容易。要我的敏兒有個什麼,我跟你沒完!”
賈代善被賈母鬧得眉頭直皺,可賈母滿腔憤懣,又是關心賈敏,他也只能低喝著:“你胡鬧什麼?周業不是帶著人去了,敏兒吉人天相,定安然無恙。你少在這裡咒她。”
滿屋子人都是心裡揪得慌,算算,竟是王氏最鎮定。這之前她還牽掛著賈政在外好不好,埋怨賈代善狠心,如今這一亂,他遠在金陵定是安然無恙的。王氏孃家就是在軍中當差,王老爺子和她兩個哥哥王子勝王子騰弓馬都不錯,想來要保的全家安康絕不是問題。至於說她自己,王氏隱隱卻是從孃家知道些徒宥明造反的事,心裡也有自己的思量,怎麼說榮國府王家都多多少少幫襯過徒宥明,他還能真帶著大隊人馬來兩家抄家?只要不是正規軍衝進來,至於那些想乘火打劫的散兵遊勇,就賈家王家的護衛隊,足以叫他們有去無回!
這會兒,王氏到希望周業賈鵬那兩隊人馬在路上都遇到點什麼事,千萬別去了林家張家,這兩戶人家一個是敗落了才起的,一個是還在敗落中的,護衛肯定不多,最好多去些亂軍,把這兩家一網打盡了才好,省的她見著那些不順心的,憋氣的慌。
尤其是賈敏,那個害人精,最好是死在亂軍手裡,那才叫一個大快人心呢!
低聲安慰著懷裡抱著的不安害怕的賈珠,王氏心底向菩薩禱告:若能叫賈敏倒黴,她定給菩薩塑一金身,厚捐香油!
空氣彷彿凝結在了一起,厚重得讓人直喘不過起來,滿屋裡,只聽得那驚惶的哀泣聲,一聲聲、一聲聲……
正文 89戰亂…婆媳
兵荒馬亂的時人命微賤,京城百平日裡自恃居住天子腳路上見了外地人眼睛都往天上去了,腰桿子挺得直直這會卻恨不得自己就不是那京城的最好生到南邊去,也省得如今受這叛亂之苦。
尤其還有那躲之不及被叛軍害了親人性命的人更是把徒宥明乙肝叛軍恨進了骨子只一家抱在一起,祈禱著今上趕緊鎮壓了叛好叫一切各歸各位,叫那些叛軍不得好死,也好給他們死去的親友報仇雪恨!
自太祖開國,迄今四代,天下歸心,承平日久,京城百姓,早已忘記了前朝末年時的紛亂,過慣了安寧靜謐的生活,徒宥明此次叛亂,只更叫百姓記著今上在位時的太平日子,只把徒宥明、義忠親王府,恨進了骨子裡!
去年將將大考過後,多少外地進士舉子留滯京城等著吏部差事任命,這會兒也全陷在了這叛亂窩裡 ;”“ ;。那些被留下來看著京城的兵丁可不比跟著徒宥明衝進皇宮的精英,那就是最底層出來的目不識丁沒大見識的粗糙漢子,也不知是誰攛掇的,看到那驛館雕樑畫柱朱門高院的,就當裡面金銀珠寶滿屋,一大群人衝進來,上上下下篩了一遍,可憐這些外地舉子,多是沒錢在外賃屋別居才住進了這驛館,這會兒被最底層的兵丁掀了行囊,扔了紙筆,搶了錢財,悲憤之下反抗了,還有被一刀削去性命的,牙根都要咬碎了,兩眼充著血硬生生忍了這口氣,只告訴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是心底,卻都是把徒宥明歸入了亂臣賊子的行列裡去。
便是那些高門大戶,雖不比這些沒權沒勢計程車子受到乒,可外面兵丁作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