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名聲也好。賈赦心裡感激,回頭便拿了老國公夫人傳承下來的幾樣珍品古器,親自上郡馬府拜謝水文先生。水文先生回頭和郡主說起,夫妻倆皆道:“果然外界流言不可信,都說賈赦不著調,我看你啊,他行事有條有理,卻是很不錯!”
“不過是榮國公和國公夫人偏愛幼子,隨口說了幾句,被人傳開,最後壞了名聲。”嘆息不已,“當真是可惜了!白白被誤解了這許多年。”
郡主後頭見到張氏,想起賈赦,對她很是和氣,旁人見了這兩人和睦,自然更高看張氏一分。為本來就事事順心的張氏,更增添了一份光彩。
要說張氏在外應酬,確實比賈赦好上許多。她出身好,父親雖去了,張家名聲還是很好聽的,少有流言蜚語,大家都信任張氏的教養。再來張老侯爺未去之前,張氏的手帕交還是有好些的,交情也是不錯,不過後面隨著張老侯爺去世,賈母改變態度不准她隨便出府,這才慢慢遠了往來。如今,她有徐夫人張老夫人一起幫襯,後頭丈夫浪子回頭名聲漸好,兒子日漸長大小小年紀已拜名師,自己還是榮國府長媳婦,往來間,很快便又找回了當年在閨秀中間受人歡迎的局面。
再有賈瑚的功課備受徐渭稱讚,賈璉已經能說話能叫人能走路,兩夫妻對眼前的生活滿意極了。
他們滿意了,自然賈母賈政就不滿意了。
再一次被張氏不軟不硬頂撞了一通,賈母是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帶著人怒氣衝衝來找賈代善要個說法:“你說不準我管著老大老大媳婦,不要斥責他們,可你看看他們現在都是什麼樣子了?哪還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老爺,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變得我都要認不出來了!”
賈代善連日來都覺得胸口憋悶的慌,調養都來不及,府裡的事是真沒心情管,且他也不認為賈赦張氏會做得多過分,這兩人的性子他知曉,一個是名門閨秀懂事,一個平庸勝在乖順孝順父母,趁這機會會出口氣是真的,但是忤逆?絕對不會。賈母這麼莽莽撞撞衝過來,一點都沒注意到他身子不適也便罷了,還這般口氣質問,賈代善的好心情登時敗了個徹底。看著她,冷笑道:“不把你放在眼裡?老大老大媳婦對你惡言惡語了?對你擺臉色了?剋扣你院子裡的用度了?”
賈母氣急:“他們敢!”
賈代善便道:“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雖然稍稍有些不合你意,可我瞧著,他們這樣改變,倒也不錯,也可以為府裡多謝幫手人脈。”
這要是賈政給府裡帶來的好處,賈母自然是高興萬分的,可偏偏這是賈赦弄來的啊,賈母心裡哪能樂意?急道:“不過就是些喜好玩樂的人而已,老大跟著他們一起聊聊古董字畫便罷了,真有事,這些人能幫咱們府裡什麼?老大現在這模樣,倒好像自己多了不得似地,你叫老二看了心裡怎麼想?他本來就為著外面人亂說話苦惱呢。大哥不但不幫他想辦法,反而這樣幸災樂禍,他該是有多難過?”
賈代善終究是在乎賈政的,想了想,對賈母道:“老二這也在府裡呆了許久了吧?他上次說喜歡我這裡唐寅的山水圖,你一會兒拿過去給他。”又有些不滿意,“就算人說些閒話,他自己心裡知道不是這麼回事也就罷了。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他也該放下了,天天窩在家裡能幹什麼?”
賈母是目瞪口呆,這就完了?“老爺,你到底是怎麼了?老大做了這麼些錯事,你偏要維護他,就拿著幅破畫來給我們母子?你要厭惡了我們就直說,我帶著老二回金陵祖宅去,不再礙你的眼就是了,你何苦這樣吊著我,我這些日子,都成什麼樣了!”
賈代善板下臉:“你胡說什麼?回金陵?當著我的面,你也敢說這些?”
賈母梗著脖子:“老二都快悶出病來了,我哪還管的了你高不高興?他前頭病才好,這會兒要再病了怎麼辦?倒不如我們母子回祖宅去,不定祖先保佑,能叫我兒平平安安到老!”
賈代善被這樣的賈母逼得沒辦法,搖頭惱道:“老大就是最近稍稍有些輕狂,你忍忍又如何,非得鬧個不休。”
賈母見他軟化了態度,便也婉轉了聲音,道:“老大也是我兒子,我哪能不心疼的?可他和他媳婦辦的事實在是叫我歡喜不起來,這小人得志的模樣,哪有半點國公府大爺***模樣!偏老爺你還不許我說他們,倒像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說不得他們了,你說,這叫我心裡哪能好受?”
賈代善微微皺眉:“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心裡以為我們偏心老二,不服氣著呢,老二這次落榜,總不能什麼都不罰吧?我就是要縱著老大刺激刺激老二,叫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