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石之道,自小玩起來的興趣愛好,賈赦的水平比之一般古董店老闆也不差什麼了。
賈赦這才相信,徐大人竟是這般高看了自己,心頭一熱,越發激動了起來。賈瑚瞧見,又加了一把火,“師傅誇過父親後,還主動問水文先生,說以您的人品技藝,足夠有資格進入金石宴了。好一通說,水文先生就親自寫了這麼一張帖子……父親,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師父!”
賈赦喜得合不攏嘴,直道:“應當的,應當的!”
賈瑚看他喜不自禁,身子都快要飛起來了一般,又說起了一件事:“不過水文先生走後,師傅跟我說起了一件事,我想父親應該要知道。”
“哦?什麼事?”賈赦還沉浸在喜悅裡,根本沒把賈瑚的話放在心上。
賈瑚少不得提高了聲音:“卻也沒有旁的什麼,只是關於二叔的。”提起賈珠,賈赦眉頭一下皺了起來,賈瑚接著說道,“師傅說,前陣子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傳的,但是大家都聽說過訊息,說是二叔今年必中的。這會兒二叔……總之現在外面,都有人在笑話二叔。師傅交代,父親要出門赴宴,聽到這話可得心裡有數。”
賈赦驚奇道:“怎麼現在外面,都在議論你二叔嗎?”這些天,賈代善一心顧著賈政,對府裡的人是橫挑眉毛豎挑眼的,賈赦沒敢到處亂混,訊息都有些閉塞了,聽到這,哪能不吃驚?
賈赦不好說的太直白顯得涼薄,婉轉的提示了幾句:“前頭那流言將師兄師傅都帶了進去,披個體無完膚……好些舉子對師傅都存著敬意,聽見了心裡難免不痛快……二叔做事有太高調,這會兒結果出來……”
剩下的不必賈瑚說,賈赦已經全明白了,喜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了:“當真如此?”也不需要賈瑚再肯定,眉開眼笑地歡喜壞了。
賈瑚失笑搖頭,也沒煞風景得去提醒他不要失態,這些日子他忍得也夠久了,難得遇到高興事,就讓他高興高興吧!
從賈赦處出來,賈瑚去看張氏,才進門,就發現屋裡瀰漫著一層說不出的意味,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奇怪的笑容,張氏坐在上首抱著小賈瑚,跟蘇媽媽等不知道說些什麼。
賈瑚不必想都知道,都是得了曾颯任官的訊息在嘲笑賈政呢。正巧張氏看見他,忙招呼他過去,絮絮叨叨道:“也不知道你曾師兄喜歡什麼,那大面上的禮好松,正主兒的禮可就不好辦了,你心裡有沒有想法,跟我說說。”
賈瑚想了會兒:“旁的也沒什麼,只是師兄喜歡那風雅的東西,母親挑著這些送就是了。”
張氏沉吟一會兒,笑道:“行,那我就看著辦。”又看著賈瑚笑道,“讓你拜徐大人為師可是拜對了,看你這幾個師兄,個個都是出息的。”
蘇媽媽金媽媽等也是見過曾颯的,聞言都道:“可不是,曾哥兒那模樣,就跟天上金童一般,如今還這般出息。哥兒有這麼個師兄,以後多少有了幫襯呢,就是說出去,也有臉兒!”
張氏頗有些八卦的拉著賈瑚問:“你曾師兄年歲也不小了吧?說親了沒有?”
賈瑚有些受不住:“母親,你怎麼問這些?”到底是無奈,道,“師兄還沒束冠呢,聽說曾大人有意等他考中功名再給他說親。”
張氏表示理解:“這也是應該的,這考中跟沒考中,說得親都差一截呢。”興致勃勃又拉著問賈瑚知不知道曾颯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賈瑚被糾纏的沒辦法:“母親問那麼多,難道還想做媒不成?”
這話一說,張氏反而情緒低落了下來:“我倒是想呢,可也得有機會啊。你二叔不好,太太有那個模樣,我哪敢出門宴會?想幫你師兄說親也沒辦法。”
賈瑚想想,可不是,賈母賈代善心情不好,府裡誰敢說笑,更不要說出去玩宴會了,不見賈赦都呆在家裡了?要說張氏以前也不是喜歡到處走的,只是自己不願意出去跟因為賈政不好而被迫不能出府那完全是兩碼子事,張氏心裡憋著一肚子,倒是越發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賈瑚鬧明白了這點,笑了:“說來師父師母也打算為師兄辦個小家宴慶賀,母親要願意,不如我請師母也給你下個帖子?”
張氏很是心動,只是又有些遲疑:“這、怕是不好吧?”
賈瑚不以為然:“便是母親呆在家裡太太心裡還能為之高興些?師母與你的關係非同一般,又是我師母,下了帖子來,你就算去了,祖父想必也能理解的。”賈代善都理解了,賈母的意見還怕什麼。
張氏正存著滿滿對賈母的不滿呢,能跟她對著幹,哪有不願意的